孟子洲懷中抱著兩個包裹,狼狽不堪地來到黃太邪和顏涼身旁,一起看著聶宅燃起的大火。
這場大火不但會將地上聶家的三進院子都給燒成了白地,就連地道中都被澆滿了白蘇子油而燒得一乾二淨。
即使知道聶公遠就是殺人剝皮的兇手,可是由於證據都被燒成了灰,再去跟人說,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會相信。
“黃師兄,在地道中你去追聶公遠,後來怎麼……”
“當時他見事情敗露,又知道我黃某嫉惡如仇,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就憑藉著對地下通道的熟悉而逃得無影無蹤,不過他為了毀滅證據,將提前準備好的火油傾灑出來,還是被我攔住了,就在我準備將他捉拿時,他放出了幾個人皮傀儡就纏住了我,聶宅中幾個僕人,包括那個小憐在內,都不是人,而是人皮傀儡!我被人皮傀儡糾纏後,聶公遠趁機逃走,四下縱火,若非我想到你還在地道中,這才趕回來,不然他還真不一定能逃得掉!”黃太邪有些遺憾地說道。
“這聶公遠當真是可惡至極!他唯恐燒不死我,還用沉重的櫃子蓋住了出口,若不是黃師兄幫我掀開,再遲上這麼一時片刻,我就再也出不來了!”顏涼恨恨地說道。
“啊,你們說這宅子裡的那些人都不是人?怪不得他們都不怎麼說話,可是那個小憐……”孟子洲想起小憐的美貌,兀自有些難以相信。
“這些人的長相都跟真人無異,多半他們就是聶公遠殺死剝皮之人本來的相貌……”黃太邪推斷道。
“那小憐長得這麼漂亮,他怎麼下得了手?殺了人還……”孟子洲說著還打了個寒顫,似乎難以想象剝皮的可怖場景。
“可憐這些人被剝皮時都還活著……黃師兄,這沒人性的東西,可不能讓他繼續逍遙法外,否則還不知會害死多少人呢。”顏涼憂心地說道。
“我會對他發出墨子追殺令,原本我還以為他能改過自新,想不到他行事越發乖張邪惡,當年芙蓉門沒將他宰了,真是可惜……”黃太邪嘆道。
“咱們的神機還有墨子傘還在裡面!”顏涼猛地想起此事,大驚失色。
“不用擔心,我都帶出來了。”孟子洲提著包袱安慰道,“我在客房等著你們,沒想到你們下去後半天都沒有訊息,最後通道里還著了火,我還以為……幸虧你們都安然無恙,我一見著了火,就趕緊將咱們的行李都給帶了出來。”
“還是孟師兄心細,若是平衡車也被燒了,咱們也不用去京城參加比賽了。”顏涼鬆了口氣。
“走吧,聶宅失了火,官府肯定會來調查,咱們若是留在這裡肯定會因此耽擱的,在官府來之前,趕緊走!”黃太邪提醒道。
就在他們三人離開這處是非之地時,周遭的村民不少人提著水桶拿著木盆前來救火,只可惜聶宅的大火是澆了火油的,水桶木盆帶來的水不過杯水車薪,火油不燒完大火是不會熄滅的。
來到淮陰縣城,三人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
忙活了半夜,三人都困極,一覺睡到翌日日上三竿方醒。
不出黃太邪所料,聶宅是淮陰縣的大戶人家,他家著了這麼大的火,官府四處調查,坊間也是謠言四起,又說是殺人劫財放火的,有說是聶家用火不當造成的,還有的說什麼聶家的人得罪了火神爺,被火神爺降下災禍的,等等說法不一而足。
因為聶公遠平時接濟貧苦百姓,在淮陰頗有聲望,誰都沒有懷疑他跟殺人剝皮案有關。
三人起床後吃了點飯就趕緊結算了房錢繼續趕路。
中間也有官府的人前來排查外地人有沒有跟縱火案有關,好在黃太邪身上帶著墨門的墨子令,三人又是去京城參加神機大賽的,官府的人只稍微盤問了幾句就放他們離開。
誰能想到準備去京城參加神機大賽的幾人,真的會跟聶宅失火案有關呢?
離開淮陰繼續向北趕路。
經歷了聶公遠一事,原本興致勃勃的三人也變得意興索然。
途經洪澤湖時,聽聞洪澤湖盛產螃蟹,此時距離中秋已不到一個月,正是吃螃蟹的季節。
顏涼和孟子洲兩人因慕容氏給的盤纏充足,花銷起來無需節制,所以吃起螃蟹也算不得什麼。
洪澤湖的螃蟹與盱眙的龍蝦正是本地的特產,三人來到寶應縣一家酒樓,挑了幾隻肥美的螃蟹,又要了兩盤龍蝦,黃太邪要了壺酒,三人埋頭就吃,話都懶得多說,自是大快朵頤,一掃之前的鬱郁。
吃得差不多時,一個揹著竹簍的少年走上樓來,在各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