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槐驚叫道:“夕舞?”
小芹點頭,道:“是小姐的頭髮,小姐說以後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所以讓我來把這個交給公子,小姐又說,如果公子看了生厭,就一把火燒了好了。”
“不。”雪槐一把抓緊錦囊,急道:“夕舞現在在哪裡?”
“小姐要削髮為尼了。”小芹說完便往外走,從進來到出去,她一張小小的臉始終扳著,就是說著夕舞要削髮為尼的事,她一張臉也照舊是冷冷的,彷彿是說的別人事情,但聽在雪槐耳裡卻仿似五雷轟頂,急追上去道:“夕舞要削髮為尼?為什麼?她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她。”
“小姐不想見你。”小芹說著,挑一把土,借遁術飛掠而去。
“小芹。”雪槐急叫,回頭看向碧青蓮三個道:“我要去見夕舞,義父這樣了,夕舞一定很傷心,我要去見她。”說完急追小芹而去。
冷靈霜張口想叫,卻終又忍住,看碧青蓮兩個,碧青蓮兩個也不知道怎麼辦,呆了一會兒,碧青蓮道:“夕舞其實也很可憐,我看得出來,她其實一直愛槐哥的,只是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情人,讓她無從割捨,所以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冷靈霜點頭,道:“夕舞是槐哥最後的心結了,不開啟這個結,槐哥這一生都不會快樂,我只盼望,這一次不會又是夕舞的陰謀。”
狐女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不說槐哥已徹底知道了他們的真面目,就衝著敬擎天與七里香聯手也害不了槐哥這一點,我想他們也不可能再敢打槐哥的主意。”
碧青蓮點頭,道:“我也相信不會。”
冷靈霜看了她兩個一眼,張了張口,卻終於沒有說出來。
雪槐叫小芹不住,便只好跟在她身後,打定主意,小芹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相信小芹一定會回夕舞身邊,到時他自然也就能見到夕舞了。
這是雪槐第二次見小芹運使遁術,遁術雖是借的五行本元之力,但自身靈力若沒有一定的基礎那也是不行的,悟性一般的人,若沒有什麼異遇,要執行遁術,至少要十年苦練,而小芹這會兒也不過十六七歲,就是說,雪槐在巨犀的時候,小芹也一直在跟著夕舞暗暗練功,而雪槐卻是盲然無知,一直只把她當作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小丫頭。
一個小丫頭也輕輕鬆鬆的騙過了他,意識到這一點,雪槐搖頭苦笑,但看著小芹的背影,雪槐心中卻並沒有半點惱怒的感覺,只有一點微微的酸楚,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親切,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巨犀那些如風的歲月裡,雪槐來找夕舞,小芹說一聲跟我來,便嫋嫋婷婷的在前面帶路,那麼很快,夕舞就會在他眼前出現。
夕舞的表情永遠都不一樣,有時是古靈精怪的,那是想到了捉弄他的主意;有時是一臉冷漠的,那是不知什麼原因又在生他的氣了;有時則是一臉狂喜,象個瘋丫頭一樣拉著他又叫又跳,那是碰上了她非常高興的事情,要他和她分亨。
不論哪種表情,現在回想,都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讓人迷醉。
這次再見夕舞,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時間不長,但這些日子,經歷的卻實在太多也太劇烈,她少女的臉龐上,是否還有那些如夢的顏色?
掠行了大半日,小芹在一座傍山的宅子前收術,走了進去,雪槐一路跟進,進二門,入一個小小的院子,還在門口,雪槐一眼就看到了夕舞,白衣如雪,烏黑的長髮隨肩披散著,靜靜的坐在那兒,雪白的臉是如此的削瘦,在她對面,一個老尼正在講經。
“夕舞。”雪槐痛叫。他能明顯的感覺出,現在的夕舞,較之不久前他見時的夕舞,又要瘦了好多,雖然清冷依舊,但那種內裡的憔悴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他。這時的夕舞,就象霜雪中的小草,雖然挺立著身軀,卻只是在竭力的強撐,內裡其實已是非常的脆弱。
聽到雪槐的叫聲,夕舞眼皮動了動,卻終於沒有抬起來,那老尼卻回過頭來,一眼看到雪槐,轉頭對夕舞合掌道:“施主有客人,老尼先回避了。”收了經書出去。
“夕舞。”雪槐撲到夕舞面前,猛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時令早已入夏,但她小小的手卻是如此的冰涼。
夕舞終於抬起眼皮,看著雪槐的眼睛,她眼裡同樣沒有半點溫熱,微張嘴唇,道:“現在你都知道了,爹爹只是一個邪魔,我也是。”
“不。”雪槐痛叫:“不論發生了什麼,你永遠是那個夕舞,在我心中,你永遠都不會變。”
夕舞眼皮顫動了一下,卻又微微搖頭,道:“不,我已不是那個夕舞了,就象河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