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等她穿上衣服再下手罷?
——她那麼完美,只有他碰過伊的身子,他總不能讓別人也沾汙這潔白無瑕的身軀。
——因為她是他的。
他已無暇為她挖穴埋葬。
就在這時,她悠悠的轉過身來,幽幽地道:“我是你的人了。”
龍喜揚覺得心頭一熱!
“原來她並不是在哭泣!”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也把朱金秀救走嗎?”林晚笑春蔥樣般的手指,仍拎著那條被扯斷的項鍊,項鍊的飾物是一根鈍銀打鑄的小匙,柔柔地笑道:“你怎麼可以不救她呢?”
(這女子真是一廂情願!)
不過,龍喜揚心中不捨的感覺更濃烈了,隨口的問:“為什麼?”
“你當然知道,張丁二老護送我們赴京,只是個幌子,轎子裡確有價值連城的事物,其中包括了‘啟蹕五霞瓶’和‘玉蝶蟠龍杯’。”龍喜揚一聽,雙眉一展,只聽林晚笑說道:“你是知道的,朱伯父赴京在先,斷不會忘了進貢寶物給當朝大佬,他就怕途中遇事,所以才不一道出發,黑先生他們猜得一點兒也不錯。”
龍喜揚動容了,“真的!”
“可惜已經遲了。”
“為什麼!?”
“朱小姐被那幹賊人劫持,恐怕什麼都洩露了,寶物落到黑先生那一夥人的手上,就不易奪回了。”林晚笑忽爾一笑,嬌羞的道:“不過,卻還有一點可以放心。”
龍喜揚眼裡看得又憐又愛,心裡又急又好奇,“哦?”
林晚笑抿嘴一笑,抿出一抹風情,也抿出一種斷然的沉默,就不說了。
龍喜揚忍不住問:“落在那些強盜手上,還有什麼可以放心的?”
“我不要告訴你。”林晚笑嬌羞地道,她把玩著胸上的銀匙。
龍喜揚往她無瑕而勻美的胸脯看去,心中怦地一跳。
“不過,我已是你的人了,”林晚笑低柔地道:“也只有告訴你了。”
“對了,”龍喜揚輕輕地摟住她,手指越過衣沿,逆拂著她頸後柔軟的髮腳,“有什麼事,都應該告訴我。”
“那最貴重的寶物匣子,就在我坐的那頂轎子座墊下,沒有我和金秀妹妹頸上各掛的金銀小匙,便開啟不了,而開啟的方法,又只有我和秀妹才知曉。”林晚笑感覺到他那不規矩的手指,和剛才他狂亂的氣息,“那是洛陽的巧手妙匠所鑄的寶物箱匣,如用刀斧強撬,裡面的寶物,也一定都毀碎,那幹盜匪不會笨得只要一堆無用的碎片罷?”
龍喜揚喜道:“好,好極!”
林晚笑耽憂起來,在他臂彎間優美地轉身,手指輕撫他自衣襟衽裡敞開的結實的胸膛:“你,你不是真的要去罷……”
“難道要把大好寶物,都讓那些強盜吞佔不成?”龍喜揚笑道。
“可是……”林晚笑無衣的仰首,無依的明眸凝著他的俊臉,“他們的武功好厲害、好可怕……”
“怕?”龍喜揚用力擁緊她:“有我在,誰都不必怕!”
他沒有注意到林晚笑已在她下唇留下了牙齒的痕印。
龍喜揚也並不是不怕,黑先生的“雪裡紅”,武林中沒有誰能不怕的。
但他不甘放棄寶物。
所以他冒著風雪,帶著林晚笑,偷偷潛入狼牙坳,探清楚黑先生一夥人的聚集之地。
——只要猝然殺人、攻其無備,幹掉黑先生,餘者便不足畏。
黑先生一夥人做夢都想不到龍喜揚會倒回來。
他們在帳篷裡盡情吃喝,剛死了幾名兄弟,包括雷碰碰,而淦世移仍是養傷,小眉已被催殘而歿,朱金秀連抽泣的能力也失去了,只呆呆的望著火光,衣衫不整,不復人形。
龍喜揚準備在黑先生背後來一下致命的。
林晚笑忽然喊了出來:“在那邊,寶物匣子就在那兒!”
笑鬧中的人全僵止了表情。
龍喜揚霍然回身。
龍喜揚已來不及喝止林晚笑,只能化成一道劍光,捲了進去。
黑先生的一顆頭顱,飛出丈外,落在火堆裡,發出難聽的滋滋聲,以及難聞的氣味。
然而龍喜揚胸上也多了三點雪花。
雪花很快就變成了血花。
盜匪們紛紛拔出兵器,圍攻龍喜揚。
龍喜揚閉住一口氣,他雖受傷頗重,但在雪天裡舞劍,威力依然,一連砍倒三人,其他的盜匪,頓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