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不禁暗暗得意:哦,原來我們家這麼厲害啊!忽聽得張媽媽提到沈初白,林晴嵐不禁紅了臉,心中一陣狂跳,見張媽媽如此分析,忙慌慌張張地辯解道:“我與沈公子不過認識而已,再說了,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麼會知道十年前林家的事呢?”
瞧見林晴嵐那神情,再聽她如此為沈初白辯解,張媽媽越發覺得不放心了,滿是擔憂地看著林晴嵐,覺得林晴嵐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就聽似無意地補充道:“奶孃也不是老古板,並不是要阻止你與沈公子交往,只是要你小心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凡事還是小心為妙。好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歇著吧”
林晴嵐望著張媽媽滿帶憂鬱之色地離去,心中突的也難過起來:要是初白真是奶孃說的那種人,我該怎麼辦呢?眼睛只隨意地一瞥,就瞧見了窗外那些玉簪花,此刻,林晴嵐突然覺得秋風中的它們更顯寥落了
同一個傍晚,沈初白送走了林晴嵐,剛回到客棧,那位中年大漢就跟了進來。
“少爺,您今天又和林小姐出去了?”那中年大漢待沈初白坐定,忙詢問道。
“嗯。”沈初白只這樣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少爺,屬下查到了一些事。”那中年大漢並不以之為怵,說話的聲音依舊謙恭有禮,“那林家果然是十幾年前搬到五柳來的。家中沒什麼人,老夫人四年前就過世了,家中只有這位林小姐及一些僕人,而十幾年前也聽說林家只生得一女。林家想來極為殷富,在五柳既無生意買賣也無佃戶,想來全靠往日積蓄度日從這種種跡象看來,這林家極有可能就是當年京中‘天下第一謀’的林家。”見沈初白依舊只靜靜地喝茶,中年大漢似乎終於有些著急了,又問道,“少爺,這事要告訴閣主嗎?”
“不用了。”沈初白終於放下了茶盞,臉色十分平靜地道,“就算果真是林家,這樣的一個林家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這個林家只有一位弱不禁風的小姐,根本沒有可用之才嘛再等等看吧”
見沈初白麵露疲倦之色,那中年大漢知機地退了下去。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沈初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狂亂的心跳:晴嵐,你真的是爹爹口中那個林家的人嗎?不,你絕對不會是的,你絕對不會是的我一定不會讓爹爹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
將近年關,天氣異常寒冷,近些日子還不停地下著大雪。厚厚的大雪已如玉梨花一般壓滿了冬日光禿禿的樹梢,更似白棉花一般溫柔地鋪滿了屋頂和街道。白雪下的一切都是那樣安詳、那樣寧靜
客房裡,沈初白已收拾好了行裝——父親已催過好幾次了,快過年了,看來是不得不回去了。簡單的行囊已放在了桌上,但是沈初白只靜靜地坐在梨木椅上,並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終於響起,沈初白忽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跑過去開啟門,看著門外之人卻不覺一怔:門外,著一身粉色裘衣的林晴嵐正揚起那張清純而又美麗得不可方物的臉,明亮的眼眸裡滿是熱烈的期待
“晴嵐——”沈初白見林晴嵐冒著大雪趕來,心中湧起強烈的激動,把林晴嵐拉進屋,也不顧她那一身的雪花與寒氣,只緊緊地把林晴嵐擁進懷裡。那一刻,寧靜極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安靜而又激動地聆聽著兩顆捱得那麼近的心的跳動
久久的,沈初白依然捨不得放手,嘴唇觸到林晴嵐柔嫩的耳垂,在耳邊輕聲勸慰著:“晴嵐,等我回來春天,春天我一定回來陪你”林晴嵐柔順地依偎在沈初白懷裡,留戀著這片刻的溫柔,把頭深深埋進沈初白的胸懷,雖是如此,卻還是不能減輕心中那份要離別時的傷痛,晶瑩的淚水靜靜地滑過白皙的臉頰,說話的聲音已是無法掩飾的哽咽:“白,你一定要回來,晴嵐一定等著你,今生今世都等著你,只等著你”
“晴嵐,不要哭。”沈初白聽著那令人心碎的哽咽,低頭凝視著懷裡佳人那梨花帶雨的絕美容顏,心中只忍不住的心痛,柔聲寬慰著,“晴嵐,不要這樣,好嗎?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呢?相信我,我一定回來”沈初白低下頭去吻著林晴嵐的淚水,淚水很苦,沈初白的心更苦,一寸寸吻幹了林晴嵐臉上的淚痕,把所有的苦痛都往自己心裡咽,只希望所有的苦痛都只是他一個人的
雪依舊無聲無息地下著,空氣依舊寒冷刺骨,只客房裡那一對擁吻訣別的戀人沉浸在彼此的溫暖裡感覺不到屋外的風雪和嚴寒
二
秋風漸起,藍澈的天空一片晴朗與安寧。五柳小城中那些古老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