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的張氏面色訕訕的低下了頭。
哼,他蘇清瑜的妹妹,怎能讓人看輕了去。
“這不會就是大哥送的生辰禮吧?”蘇寶懷聲音嬌俏道。
雖說是親妹妹,但蘇清瑜實在是太過偏袒,她自小到大,都沒聞過這醍醐的味,今日蘇錦蘿卻得了整整一碗。
蘇清瑜一偏頭,身後的小丫鬟捧來一木盒。“這才是我送給蘿蘿的生辰禮。”
紫檀木盒被開啟,露出裡頭一支古樸髮簪,素梅樣式,顏色有些發灰髮白。張氏抻著脖子看了一眼,並未說話,眼露鄙夷。
蘇寶懷也是輕輕軟軟的道:“大哥送的是髮簪呀。”灰撲撲的,都比不得她常日裡戴的。
蘇珍懷看了一眼蘇寶懷和張氏,面色微動,這兩個不識貨的蠢物。
“這是用犀牛角製成的簪子。一隻犀牛角,最多隻得兩支,十分費料,千金難買。”而且看這樣式工藝,應當是蘇清瑜親自打磨的。
蘇珍懷話罷,蘇寶懷和張氏面色大變。尤其是張氏,剛才還諷刺蘇錦蘿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現在不是在打她自己臉嘛。
“這是給三妹妹的。”蘇清瑜又取過一個盒子,遞給蘇寶懷。
盒子裡頭裝著一支銀鎏金鳳簪,雖也是難得的珍品,但哪裡及得上那支犀牛髮簪的情意。
蘇寶懷面上不顯,甜甜的收下了,按在木盒上的手卻恨的幾乎摳出血來。
如此明目張膽的偏袒!
圍屏後又轉出一人,是方淼。他依舊一身玄衣,面容肅穆的走到蘇清瑜身旁,身後跟著兩個手捧漆盤的小丫鬟。
“準備倉促,二表妹,三表妹莫怪。”
方淼沒有蘇清瑜那般從脂粉堆裡滾出來的經驗,他送的是兩套頭面,應該是他母親,文國公府的國公夫人替他提前備好的。
雖不出彩,卻不會出錯,也不會讓人會錯意。
蘇錦蘿和蘇寶懷喜滋滋的收了。蘇珍懷起身與方淼行禮,卻見方淼的目光落在蘇錦蘿身上。
今日蘇錦蘿穿了一身大紅洋緞的窄銀襖。廳內並不冷,外頭沒罩鶴氅,原本乾癟癟的身形突兀顯出些女子嬌態來,纖腰酥胸,青絲逶迤,那紅色襯得原就白的肌膚越發雪瓷,一雙氤氳明眸,清凌凌的看著便討喜。
蘇珍懷突兀發現,她這二妹妹的容貌,其實也是極好的。只平日裡總顯出幾分畏縮的藏掖之態,所以瞧著就沒有那麼明顯。
“方大公子也來了呀。”張氏尖著嗓子,“聽說方姑娘染了病,你這樣出來,可別將病氣過給了咱們。我是無所謂,可蘇二姑娘是蘇大公子心尖尖上的好妹妹,怕是受不住。”
小肚雞腸的人,總是沒腦子的咽不下一口氣。
“小爺當是誰在放屁呢。”厚實的二十四扇絹綾裝槅子圍屏被猛地一踹,搖搖晃晃的挪後幾丈,被方淼扶穩。
小侯爺沈玉澤橫衝直撞的進來。
沈玉澤本就不是個能藏的住脾氣的主,他甩著手裡的馬鞭,猛地一下就朝張氏抽過去。
“啊!”張氏驚叫一聲,嚇得連連後退,狼狽的跌到地上,連發髻都歪了。
“嗤。”沈玉澤嗤笑一聲,一身紅衣的少年單腳踏在繡墩上,居高臨下的冷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張氏吃了虧,卻不敢跟小侯爺發作。
張氏是張皇后家的遠枝,小侯爺卻是張皇后的親侄子,這關係親疏遠近,一看便知。
“喏。”沈玉澤把手裡的馬鞭朝蘇錦蘿一拋。
蘇錦蘿下意識接住。
馬鞭輕飄飄的質地極好,入手滑膩,握手處有些磨損,顯然是件半舊物。
“生辰禮。”
見蘇錦蘿不做聲,沈玉澤皺眉。“你不是極想要的嗎?”
他哪隻眼睛看到她要了?
“蘿蘿忘了,你小時為了這馬鞭,可鬧了整整三日。”蘇清瑜笑著撫了撫蘇錦蘿的小腦袋。“既然小侯爺如此慷慨,就不要推辭了。”
“多謝小侯爺。”蘇錦蘿捧著馬鞭,思量過後將它別在了腰間。
火紅色的鞭身,跟眼前一身鮮衣怒馬的少年極其相似,蘇錦蘿似乎還能感覺到馬鞭上炙熱的溫度。
“行了,走吧,吃酒去。”
小侯爺負手於後,朝蘇清瑜和方淼抬了抬下顎。
三人去了,女廳內恢復平靜,蘇寶懷盯住蘇錦蘿腰間的馬鞭,將唇角咬的死死的。今日也是她的生辰,小侯爺是她的未婚夫婿,卻只給蘇錦蘿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