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犯人慾謀造反,他們人多勢重,比之不過,所以才將計就計讓他們脫了枷鎖,來到嶺南?不可,不可,萬萬不可。這樣一來,我紫某丟面子是小,若是傳到皇上的耳中,我這條小命恐怕也不保了。
兩方人各自想著心事,眼看就要到了風月郡,腳步都放慢下來。紫玉石輕輕地叫住王少,並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王少忙點頭而去。
範縝和車不行看在眼裡,心道:“這小子又要出什麼壞主意,不可掉以輕心。”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各自留意官差的動靜。
一路上風平浪靜,風月郡的大門霍然映入眼簾,城牆頭上的幾個鍍金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威嚴。這風月郡乃過嶺南必經之地,向來繁華無比,絲綢、珠寶和各類商品都需從此郡才能運至都城大梁,因此也算得上個經濟中心,範縝等人曾路過此地,那還是在十六年前,範縝奉命到此地巡查,當時這郡的縣令是故友陳至立,兩人在風月郡裡吟詩喝酒,談論天下大事,暢敘有神無神,好不自在!
這陳至立倒也是個無神論者,生性灑脫,與範縝甚能談得來,恰好兩人夫人都懷了身孕,於是,范家便和陳家指腹為婚,倘若生得一男一女,便結為夫妻;若是都是男孩,便讓他們結為兄弟;倘若都是女孩兒,便讓她們結為姐妹。當時,陳至立只是一個縣令,而範縝已在左丞的位置上,陳家開始還有門第之見,怕范家地位比自家高,倘若各自生的孩兒因門第偏見不能結合,白白浪費了範縝的情誼,後被範縝一番言語:‘人之生來便相同,何謂門第?只是勤者為之大也,不勤者為之小也,門第之說,是勤與不勤之分而已,何足為道!’所說服,兩家遂締結良緣。
後範縝奉詔回京,又發生了蕭衍政變,聽說陳至立誓死抵抗蕭衍大軍,結果兵敗,人也不知何蹤。如今事過境遷,範縝不知故友可在?且今番路過此地卻已身為囚犯,即便故人尚在,又不知作何感想,心中又陡添了幾分悲傷。
範縝想到風月郡往日都是如此繁華,想必如今更甚了,只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城牆上連個守城計程車兵也沒有,大門洞開,街道一片寂靜,仿似往日的繁華已成過眼雲煙。
一行人帶著疑問走進了城門,靜寂的街道似乎給這空無一人的城池帶上了陰森恐怖的氛圍,偶爾幾隻烏鴉從眾人的頭上掠過,不時發出幾聲淒厲的叫聲,顯得這座城池更加恐怖。
街道兩邊,戶門緊閉,死氣沉沉,街道的青石板上似乎殘留著人的血跡,範縝情不自禁地猜到,這恐怕又是梁王蕭衍唱的空城計,心中不禁冷哼了一聲。心道: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下著。只是要將這繁華的郡縣變得如此蕭條,梁王下的功夫倒是挺大的,想罷不由冷笑了兩聲。
倒是車十三、逆戟和流冰因為年少對這詭秘的空城,從內心深處感覺到害怕。他們倒不是相信有神怪,只是鬼魅谷裡的吊死鬼著實把這三個孩子嚇壞了。
向郡中走去,卻未看到一人,不僅是範縝一行人覺得奇怪,這官差紫玉石也是滿臉的驚奇,似乎想知道滿城池的人究竟去了哪裡?
一行人行到衙門口,卻不曾見到有人出來迎接,紫玉石更是耐不住性子,在衙門口便大聲喊道:“郡裡的官員怎不出來迎接!”如是喊了兩三聲,只剩下空洞洞的迴音。
紫玉石本來是條漢子,卻也被山谷裡的吊死鬼驚了魂兒,如今這死氣沉沉的景象,卻也讓他不由地膽顫。
環顧一下,眾官兵都膽怯地後退,紫玉石只好自己推門,踏入衙門,這一踏入不要緊,只見得衙門裡血流成河,屍積成山,心中駭然,“啊”的一聲,忙拔刀而出,作戒備狀。
車不行聽得叫聲,便飛身進了衙門,見屋內慘狀,也是驚大了嘴巴,差點叫出聲來,心道是誰這麼殘忍,將這衙門裡的差人全殺了在此?
車十三自幼獵奇心便強,聽到屋裡的驚叫聲,自顧著要走進衙門裡看看,卻被範縝一把拉住道:“賢侄莫進,待我看看。”範縝怕是有什麼危險,所以才拉住了車十三,自己走向衙門。不料此時,突然光線一暗,天黑將下來。只聽得外面眾犯一行和眾官差大叫起來“天狗吃日了(①)!”
車不行大叫一聲:“不好!”回頭便向屋外走去,只見得又是一陣黑雲,由南至北撲來,卷向人群。似龍捲風,卻又不似。眾人瞬間都被捲上了天。
車不行黑暗中一把拉住了範縝的手,帶進屋內,回頭再欲救其他人,卻被強大的風力旋了回去,口吐一陣鮮血,似乎這力道大得無比。
不一會兒,太陽又復出了來,範縝和車不行才回過神來,見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