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客廳裡看去。
“當然不介意。”七也發現了簡墨,趕忙跑過來,把他拉到鋼琴邊殷勤地介紹,“十八十九的鋼琴彈得好極了。你錯過就太可惜了。”
這時剛好一曲結束。十八十九起身,兩雙一模一樣大哥眼睛同時地看向簡墨,異口同聲道:“你身體好了麼?二十一說你需要靜養,我們每天只能去看你十分鐘。”
簡墨愣了一下:“什麼時候?我這兩天一次都沒有看見你們。”
“是你午睡的時候。”二十一清咳了一聲,目光不知道怎的向旁邊掃了一下,但又彷彿覺得不妥,立刻又收了回來,“人太多了,會打擾到你休息——他們的好奇心太重了。”
好奇?對他有什麼好好奇的?簡墨疑惑。
該好奇的應該是他才對吧。一群來歷不明的異級救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個勢力那個人派來的。如果真如他們說的是完成別的任務時順手一救而已,那也沒有必要這麼多人做完任務還圍著他不走吧。就算是要監控他,也不大說得過去。
他抬眼看向客廳裡的紙人們,發現紙人們也在看他。只不過有的看得大大方方,在他目光掃過來的時候或者笑一笑,或者做個鬼臉;有的表情平靜,彷彿只是被路人打量,回應的目光也如水般寡淡;有的則表現得躲躲閃閃,羞澀靦腆,彷彿是偷窺的時候被他抓了個正著。
正在打量間,鋼琴聲音又響起。
簡墨一回頭,這次卻是金髮少年坐在了鋼琴凳上。
或許是因為曲子不一樣,又可能是因為金髮少年的個子更高大一些,簡墨從他的演奏中感覺到一種王子般的從容和優雅。與剛剛十八十九的歡快活潑不同,在金髮少年的的琴聲中,他感受到更多的不是心情,而更像是一種意志。那是一種一往無前的堅定和矢志不移的信念。雖然他不知道金髮少年想要做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對方願意為了這個目標克服一切艱難險阻,忍受一切痛苦折磨的心。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異能帶給他的感覺,但是作為一個音樂外行,他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這一切。
沉浸在樂曲中的簡墨沒有看到身其他紙人看見金髮少年坐上鋼琴凳時露出的愕然神色。他只是靜靜聽了一會,然後走到了鋼琴邊,遲疑了一下,伸出一根食指,在一根白鍵上敲了一下。
金髮少年對突兀而來的聲音恍若未聞。
簡墨於是又敲了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流暢的鋼琴曲中響起了清脆的伴奏,和著節奏,不疾不徐,彷彿是某種表達和回應。
“老頭子住的旅館我去過,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我查到他的購票記錄,但那天火車站的錄影,我沒有找到。”萬千低聲道,表情凝肅,“我差不多能肯定,他在車站出了什麼事情。”
“梅西市這邊再沒其他新線索。往回查倒是有些小收穫。老頭子在這邊最早的記錄是在十六區的西蒙鎮……所以我懷疑他現在應該與漢森家的人在一起。酒店的錄影帶也顯示漢森兄妹以酒店工作人員的身份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去詢問的時候,卻沒有人認識他嗎。我估計這是又異級發揮了作用。目前漢森兄妹的下落同樣不明。前天我曾經入侵過一次十二分局的內部網,並沒有在他們的審訊室或者牢房裡發現老頭子的下落——如果他們沒有被調查局的人控制的話,是不是已經離開梅西了呢?”
萬千停了一會,又繼續道:“眼下唯一的一條明線在後天。按計劃,老頭子是要參《傳說》的年會。我已經讓君睿先帶人去西一區安排,我這邊再查一查……嗯,我會的。”他突然笑了起來,“在安全這個問題上,我可比你有經驗多了。”
按下結束通話鍵,萬千從小木船裡坐起身,拿著槳,慢慢向岸邊劃回去。
在距離萬千不遠的地方,一隻同樣的小木船上坐了兩個人。
少年拿著一臺高階單反相機,隨意地取著景。
站在船頭的保鏢一邊打量四周的動靜,一邊慢慢畫著船:“已經打聽出來了。布萊克那天確實在被抓進了調查局。但只關了一夜,這人就逃出去了。調查局的人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逃出去的,連監控錄影都是假的。”
“這麼說那天就是他在寫造了。”少年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什麼,眼底帶著微妙的讚歎,“可調查局的既然抓了他,又怎麼會讓他寫造了?”
“調查局自然是會給他這個機會,但到底怎麼回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保鏢沒有見過那夜的壯觀,自然不會明白自家少爺的表情微妙,“另外一起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