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專門針對造紙師的,還是想針對這場歐亞交流會,是針對舉辦方的,還是單純只想製造恐怖事端?
丁細瞳在他手心繼續劃道:“有所有紅標的藍值都過萬,有四人超過百萬,最高的一個超過三百萬。”
竟然有四個異級,其他都不低於特級。丁一卓的手猛然握緊了;他看一眼已經關閉了比賽入口的大門,心中暗歎一聲:已經晚了,對方恐怕隨時都會動手了。
這個念頭還沒有結束,他只聞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同時腳下地面一斜,人猝不及防地向下墜落。
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他,丁一卓抬頭看見丁細瞳焦急的雙眼,心中一暖:“別怕。”說著另一隻手抓住眼前已經碎裂卻還沒有脫離大樓主體的走廊欄杆,一點點用力向上攀爬,終於在細瞳的幫助下爬了上來,靠著牆慢慢坐在教室門口喘氣。
大概是因為灰撲騰起來的原因,教室裡能見度極低,他的耳邊只傳來嘈雜的叫罵聲、呼痛聲和咳嗽聲。他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再看丁細瞳,滿臉是灰,雙眼紅彤彤直流眼淚。丁一卓知道她是因為剛剛害怕自己掉下去一直在巨大的灰塵中強睜著眼睛才被刺激成這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別揉,慢慢地眨,讓眼淚把灰都衝出來。”
丁細瞳點點頭。
丁一卓這才有心情打量周圍的環境:教室的一面牆出現嚴重的斷裂和傾斜。但好質量過關,牆碎了,但裡面的鋼筋沒有完全斷裂,勉勉強強還連在一起。剛剛靠牆的一排桌子已經都毀了,慘叫聲就是從那裡面傳來的。
丁一卓原本的座位就在其中。
所有的紅名都站在離破裂的強最遠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咳嗽或者流淚,顯然已經提前做好的準備,在爆炸的那一刻就閉眼屏息,避免被波及——這場爆炸的強度顯然事前也精密的計算過了,不會波及到另外一面牆。
丁一卓默默觀察現場:走廊垮了一半,想要平安爬過去有難度。目前教室裡還有五個紅標。細瞳的能力不在攻守,敵人目的又不明,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先看看再說。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個選手一邊咳一邊咒罵。
另一個選手從地上爬起來,勉強站穩,附和道:“剛剛應該是發生了爆炸吧,難道是有人恐怖分子襲擊——”他話沒有說完,只覺得喉嚨一痛,伸手一抹,竟然滿手猩紅。
血!
他自己的血!!
待要想叫,卻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咕咕咕得古怪聲音。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搖搖晃晃地轉身,卻見一個跟他一樣掛著准考證在胸前的選手正冷冷地看著他,手上轉著一柄薄薄的裁紙刀,刃上寒光傾瀉猶若流水。
他叫不出來,但他身邊的人卻能夠叫。
“啊——”一個女選手發出高亢的驚叫,直衝雲霄。
教室裡所有人險些都被這一叫叫得心臟驟停,他們拼命想睜大眼睛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人發出這般讓人魂飛魄散的尖叫。待煙塵稍清時,鮮血噴濺滿地的一幕襲目而來——如同被汽車壓爛了一大筐新鮮西紅柿,赤豔豔,濃稠稠地鋪開一大片。倒在紅色液體中的男人翻著白眼,手腳還在微微抽搐,卻沒了站起來的能力。
“殺、殺人了!!!”
事實證明,男人在見到殺人現場時並不比女人鎮定多少。只是出於天賦受限,製造不出那麼的誇張的恐怖效果。
“誰殺了他?!”
所有人都想到這個問題,不約而同地用戒備的目光彼此用懷疑地目光打探著,懷疑著,猜測著。
他們都是從東一區各個市選過來的,每個區只有五個人,又被刻意打散在了不同的賽場,因此同一個教室裡能夠有兩個認識的人的可能性極低。彼此之間素不相識,又發生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自然看誰都有嫌疑?
“倒是誰殺了他?站出來啊!”一個選手拾起旁邊被炸出了一塊磚頭,顫抖著聲音吼道。
“就是,有膽子殺人,沒膽子承認嗎??”另一位選手後背緊緊貼著牆,謹慎地打量著左右的人,雙手拿著一把椅子。
“出來出來!!”其他人都跟著大聲附和,彷彿他們這樣群起而吼之能夠讓那個殺人魔自己走出來一樣。
想想他們不過是來參加一次比賽而已,為什麼會遇到這樣倒黴的事情?早知道就不來了,再高的榮譽難道還能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嗎?能夠參加區一級別的選手全是異造師,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25歲以下就達到異級的造紙師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