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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自古以來都是被江湖中人所不齒的東西,可用毒的人卻依舊是綿綿不絕。因為毒確實是個好用的東西,能殺人的東西就算一個好東西、一個人要是不會武功,但是會製毒,下毒,就算是一名絕頂高手也會很忌憚他。除非那人有傳說中的百毒不侵體,不然那人是死定了。
有用毒的,就有解毒的,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定理。而毒奴就是解毒中的好手,他可以吸取別人身上的毒,卻不可以下毒,君王的心裡面都是多疑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安全的人。
夜晚,涼風吹過,帶著遠山的清新芬芳。星光穿過茂密的樹林,點點灑落在地上。毒奴就那麼慢慢的走著,他的眉毛不濃,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抿,勾勒出剛毅的臉龐,他一身寬大的黑袍,眼睛是一片死氣,沒有任何感情。
他走的並不快也不急,因為他知道那些人一定會等他的,他也不怕孟豹發火。一個聰明人往往會衡量自己的價值,而他就是個聰明人。腳踩在草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從小的苦難讓他喜歡踐踏生命,就算那個是一顆草他也有一種變態的成就感。
呼,一人迅速的從樹上躍下,速度很快,衣襟發出風聲,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火紅色的短髮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明顯。“毒奴,你竟然讓我等了怎麼久,真是找死,”簫浪的語氣充滿了殺氣,毒奴不緊不慢道:“你動動試試,你一動就沒有人救你的性命了。”
簫浪眼睛閃過一絲殺氣,厲聲道:“你還敢威脅我!” 毒奴的眼睛忽然發出一種光芒,是慾望,一種極度的慾望。他的聲音有點顫抖道:“你掀開自己的衣袖看看,”聲音有點惶恐,但更多的是興奮。簫浪擼起自己的袖子,他的眼睛出現了一絲恐懼,原本古銅色的肌膚變成了烏黑的顏色,青筋暴起,絲絲黑氣流淌在手臂上。
“你給我下毒?”簫浪的語氣充滿了殺氣。又是風聲響起,孟豹的身子停在了簫浪的面前,看了他一眼,隨即對毒奴道:“身為毒奴竟然會下毒,你是不是想死?”毒奴嘿嘿冷笑道:“無色無味香,一種非常歹毒的毒藥,我怎麼可能煉製出來,這種毒藥在醫書上是無藥可解,”簫浪臉色一變,隨即對一旁的墨雲道:“雲妹,你我就要天人兩隔了,你還是親我一口。”到死了他還是死性不改。
毒奴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醫術上沒有解藥,是因為編纂醫書的人不知道有毒奴的存在,”墨雲本來有點關心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孟豹正要說話,臉色卻忽然變了,掀開自己的袖子,手臂上也是和簫浪一樣。他冷聲道:“魍魎,果然有兩下子,”毒奴看了他的手臂,臉上更是興奮,毒藥對他來說,就是美食。
毒奴一口咬在簫浪的手臂上,黑氣不斷的被他吸進嘴裡,青筋也漸漸的消失不見。簫浪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手臂都沒有一點感覺,這對他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一個高手全身的感覺都非常靈敏的。
漸漸的他忽然感到手臂上有了絲絲痛覺,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沒有喊出聲來。要是小痛他肯定會大喊大叫,可當真的很痛的時候,他還叫不出口了,那樣太沒面子了。毒奴舔了舔嘴唇,眼睛閃爍著享受的光芒,臉上卻是開始青筋暴起,黑氣流動,卻偏偏是一副陶醉的神色,看起來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墨雲只覺得想吐,可偏偏吐不出來,用手揉了揉肚子,嘆了口氣,沒有在說話了。毒奴的臉色終於平靜下來了,他的身子有點虛脫,但精神還是很好,他走到孟豹的身邊,一口咬下,孟豹卻是沒有絲毫感覺。漸漸的他感覺到了痛覺,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一次毒奴的身子都顫抖起來,黑袍更是鼓了起來,裡面充斥著黑氣,過了半響他才呼了一口氣,一口氣撥出,孟豹身子立馬朝旁邊一閃,只見氣息所過全部的草木都枯萎了。墨雲驚呼道:“好厲害的毒啊!”毒奴呵呵一笑道:“幸好你中的是無色無味香,要是七殘腐骨的話,嘿嘿,天下間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春,二月末。
陽光明媚,群山之間,坐落著一個莊子,一條蜿蜒曲折的從山下直通莊上,莊子佔地廣闊,分內外兩層,內層是殺人莊的人住的地方,外面則是那些各地的逃犯,或者是流浪的浪子,居住的地方。
今天,殺人莊卻是格外的熱鬧,一條紅地毯從莊門口一路鋪到山下,單單這一點就足夠吸引這些好事者的目光了,更何況一路上站著一位位身穿紗衣的美女,手上都提著一個花籃,莊門口站著莊主郝上天的三位兒子,大兒子郝英雄,二兒子郝林飛,三兒子郝大鵬,這三個兒子中大兒子最得莊主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