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捉襟見肘。”
郗道遇聞言一嘆,不無懷念道,“文君志決政務,孤家自是看在了眼裡。當年甫入朝堂覲見,無忌老相爺便一眼相中了你,跟孤家信誓旦旦地說找到了空前絕後的‘宰相之才’,就差沒有當著孤家的面手舞足蹈了,哈哈哈。”
王文君恭謹道,“微臣承蒙聖上和公相厚愛,慚愧慚愧。”
郗道遇繼續道,“不過你當時並無政績,威望不足,縱有惜卿、傾城豔絕當時,令舉朝文武大呼後生可畏,但對你還是抱有疑慮。孤家聽從無忌建議,破例擢升你為桂林郡守,你倒還真給孤家爭臉,不過短短几年時間,就多了一個清門郡守譽重天下。”
王文君一揖道,“若無陛下和公相愛重,臣不過區區耳。”
“這倒是啊。”郗道遇點點頭,“不過文君材質已成,譬如深山喬木,若不能成為國家棟梁,只能怪孤家……”
王文君聞言一拜道,“陛下聖德,如此言實令臣惶恐。臣有小材,不敢妄自尊大,至於大將軍和佐帥,文韜武略,是臣所不及。”
郗道遇見王文君岔開話題,也不再為難,收住話頭,又笑道,“文君不必過謙了,你與惜卿、傾城自是各有春秋。但話說回來,你確有一點不如惜卿和傾城——你身為宰相,卻是人云亦云,呼孤家陛下,實在令孤家惆悵。惜卿和傾城就不同,呼孤家吾皇,哈哈哈。”
郗道遇提到柳籍趙詢,一時眉飛色舞。
王文君只得回了一個“是”字。
郗道遇想著柳籍趙詢,心情越發爽朗,不無振奮道,“天下人都說孤家出有護國雙柱,入有文君小郎,聖君之德也!文君,你以為如何?”
王文君拜道,“誠如是也,唯臣不敢當。”
郗道遇指了指王文君,滿臉笑容,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王文君與郗道遇又略談數語,轉入正題道,“陛下來看望臣,當不止是為了和臣閒聊,觀賞觀賞臣的後花園而已吧?”
“哈,文君果然是孤家的宰相,連孤家興之所至的造訪,也要問出點國是來。”郗道遇隨口揶揄,見王文君畢恭畢敬,答不上話,便又笑道,“不瞞你了,孤家確實還有一事,你上書建議犒賞守僵將士,孤家高興,當時便允了,回頭細想,便覺不甚周全。”
王文君不敢應話。
“惜卿和傾城勞苦功高,當要多獎賞一些才是。已經有五年了吧,孤家甚是想念惜卿和傾城啊。”郗道遇微微抬頭,望著天,思意甚濃。
王文君附和道,“臣亦甚是想念。”
郗道遇聞言收拾起情緒,笑道,“文君啊,你和小郎都是惜卿的二弟三弟,想必更清楚惜卿喜歡什麼,孤家問過小郎了,但他說兵部負責兵事,禮不該他管,你說他這是什麼話?不就是想避嫌嘛,哈哈。不過小郎愛重惜卿,孤家理解,也就不為難他了,你是宰相,六部都由你統領,絕不能推辭!”
王文君一拜道,“大將軍能得陛下如此厚愛,臣甚感欣慰,不過……依臣之見,大將軍與佐帥愛戴將士,與將士同甘共苦,是絕不肯多要獎賞的。就算陛下多加厚賞,大將軍和佐帥也會分發下去。”
“分發下去是他們的事啊,孤家只想讓他們知道孤家的心意,你說呢?哈哈哈。”郗道遇心情舒暢,大聲地笑著。
王文君一拜道,“是。”
郗道遇見王文君答應,不由得更加歡喜,羅列出十多種禮物,讓王文君提意見,王文君一一否決,郗道遇皺著眉,看著王文君道,“都不行?”
王文君道,“陛下賞賜,哪有不行之理?”
“哎,打住了。”郗道遇攔道,“孤家方才說只想讓他們知道孤家的心意,只是說說,孤家給他們的獎賞,一定要讓他們愛不釋手,不捨得分下去。”
王文君道,“臣有一個提議,不知……”
“快講!”郗道遇精神大振。
王文君即道,“大將軍十分仰慕小郎的劍法,陛下若賞賜大將軍一柄寶劍,並告訴大將軍這是小郎的意思,大將軍必定會隨身攜帶。至於佐帥,臣以為最好之物莫過於琴譜,佐帥是儒雅之帥,精通音律,若能得陛下賞賜琴譜,也必定會倍加珍視。”
郗道遇聽完頗有些遲疑道,“會不會太輕了?”
王文君道,“陛下賞賜,承國之重。”
郗道遇大聲叫好,愉悅道,“就這麼辦,孤家回去選一柄好劍,再請皇后現譜一曲贈予傾城,你安排人馬,務必趕在前頭的人到達西壤之前與他們匯合!”
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