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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即便離開了陸軍醫院,即便不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就真的能閉起眼睛,堵上耳朵不去獲知他的訊息,將他從記憶裡抹掉嗎?逃避,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這一場愛情裡,左銘煌絕對沒有賀雅言勇敢。否則,他不會在傷害了她的情況下沒勇氣說一聲“對不起”。事隔幾年,當賀雅言親眼目睹左銘煌對牧可流露出的關心和在意,她踩著傷害成長了,忍著疼痛釋然了。

牧可沒有嬌情地自責自己無意間在別人故事裡充當的角色,她沉默了一瞬,平靜的說:“只能說,你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拿我和你哥來說,他經歷過戚梓夷,還大我整整十歲,可以說前科和代溝都佔全了,誰能想到我們會在一起?所以說,人和人之間的緣份是很微妙的。”握了握賀雅言的手,她堅定地說:“我信命中有時終須有。”

儘管早就改口稱呼牧可嫂子,可賀雅言直到今天才發現外表看似孩子氣的她竟有如此成熟的一面。她不禁想,也許每一次的創傷,真的都是一種成熟。想想牧可,自小失去母親的她照樣能樂觀開朗。相比之下,僅僅是失過一次戀的她,有什麼理由不灑脫一點?

輕輕擁住牧可,賀雅言說:“牧可,遇到你,是我哥的福氣。你知道嗎,那次進手術室前你堅持不讓我告訴我哥時,我就明白為什麼哥哥喜歡你了。換成梓夷,她做不到。”

“我可不樂意你們拿我和誰比較。”牧可彎唇笑,調皮的說:“其實我就是怕他罵我。”

賀雅言也笑了,她調侃道:“我怎麼覺得我哥像是會怕老婆的人 ?'變態小說…3uww'”

“不是吧。他那麼兇會怕我嗎?”牧可皺了下眉:“我可震不住他,他一瞪眼晴,我真怕捱打呢。”

賀雅言笑出聲,鬆開手去揉牧可的頭髮:“不要這麼可愛好不好,我哥會萬劫不復的。”

摸摸遭殃的頭髮,牧可窘了兩下:“我的頭髮是不是很有手感?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騷擾它。”

辦公室的門象徵性被敲了一下,賀泓勳邁著大步進來,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他語帶笑意地說:“手感確實不錯。怎麼沒人找你拍洗髮水廣告?可惜了。”

“我牙齒也不錯,又白又整齊。”說著還配合地呲了下牙,牧可淘氣的說:“可也沒人找我拍牙膏廣告。你說那些星探都幹什麼吃的,簡直沒眼光透了。”

賀泓勳輕笑,寵愛的掐了下她的臉蛋,定定地看了賀雅言幾秒,攬臂將妹妹摟進懷裡,他嘆息著說:“赫義城說得沒錯,我這當哥的確實不稱職,忽略了你。”

“說什麼呢,你天天呆在部隊裡,我不說你怎麼知道?”哪怕哥哥成家了有了愛人,那個屬於妹妹的懷抱永遠都在,賀雅言靠在賀泓勳懷裡,哽咽著說:“哥,其實我當時特想讓你揍他一頓。”

賀雅言到底還是哭了,在賀泓勳懷裡,哭盡了幾年來的委屈與無助,哭盡了對左銘煌殘存的最後一絲感情,哭盡了一場無果的初戀帶來的所有傷痛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

牧可懂事地退到一邊,把空間留給賀家兄妹。她想,賀雅言需要賀泓勳的肩膀和懷抱,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此時要為妹妹撐起一片天。

赫義城坐在輪椅上,看著賀雅言毫不設防地在賀泓勳懷裡哭泣,他很難受,那種微妙的心疼甚至超越了牧可所帶給他撼動。這種感覺,令他措手不及。

在不驚動賀家兄妹的情況下將門輕輕關上,牧可蹲在赫義城身前,雙手扶在他膝蓋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小舅舅。

想到舅舅從小到大給予的關懷和指導,牧可眼裡瑩滿了淚水,她仰著小臉對赫義城說:“謝謝你,小舅舅。沒有你的保護,可可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吃多虧。”

莫名想到早逝的姐姐,赫義城心底柔軟的角落被幾個美好的女子碰觸到了,寵愛地摸摸牧可的頭髮,他說:“傻丫頭,小舅舅從來要的就不是你的感謝,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想到先前賀泓勳鄭重其事地和他提過的事,他又說:“元旦和他去吧,拜見下長輩也是應該的。”

牧可羞澀地笑了,她拉著赫義城的手,孩子氣的說:“要不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赫義城輕敲了下她的腦門,嗔道:“傻里傻氣的,沒見過醜媳婦見婆婆還要舅舅跟著的。”

牧可朝他擠眼睛,湊到他耳邊調皮地建議:“你給我壯膽的同時也去見見雅言的長輩唄。”

赫義城作勢再拍她的腦袋瓜兒,彆扭的說:“習慣性胡說八道。等你嫁給賀泓勳了,我和她的長輩平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