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強尖罪蹲過七年監獄的人。”
賀泓勳有種無力的感覺,他靠在椅背上,將目光投得極遠:“就這樣你二叔決定娶她。”
牧巖點頭:“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骨肉,赫家二老沒辦法看著女兒嫁給那樣一個人,他們去求二叔,求他阻止婚禮。二叔去了,可二嬸執意要登記,她說,既然他不要她,她和誰在一起都一樣,無所謂。無奈之下,二叔只好當著全家人的面說會娶她。”牧巖頓了下,問賀泓勳:“你知道當時赫義城是什麼反應嗎?”
賀泓勳以眼神詢問:“什麼反應?”
“還沒成年的赫義城當場甩了他二姐一耳光。”牧巖扯了下嘴角,笑得很勉強,他接著說下去:“其實那時只是權宜之計,赫家二老不願意女兒嫁給一個有前科還遊手好閒的男人,而我二叔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為他毀了後半輩子。事情就這麼平息了,二嬸在所有人都反對的情況下開始照顧可可,等著孩子接受她的時候和我二叔結婚。可你知道的,可可本來對她就沒感情,再加上看到過所以,始終不肯接受她。反正,那是極混亂的一段時間,我媽天天往我二叔家跑,說是怕可可動手可可小時候很淘氣,皮得像個男孩兒,開始的時候她真動手,不止一次抓傷她小姨的臉。後來,她好像明白過來自己的力量很微薄,忽然在一次哭鬧後變得安靜了,就在大家以為這可能是個轉折點的時候,赫義城發現可可得了自閉症,她不肯和任何人交流,更不肯去學校,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所有時間只是抱著她媽媽的照片像個被遺棄的小孩兒坐在床角,不哭也不笑。二叔接到家裡的電話從部隊回來看到可可這樣,就坦白對我二嬸說不會娶她,讓她找個好男人嫁了,別再為了他耽誤自己。以我二嬸的性格,愛了差不多十年依然是這樣的結果,偏執的她哪裡受得了,當晚就割腕自殺了。折騰了一年,又回到原點,在二嬸搶救過來後,二叔領著她去了民政局那天,特別疼大女兒的赫家老兩口和二女兒徹底斷絕了關係,可可也被赫義城接走了。”
牧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泓勳,別怪赫義城反對你們在一起。憑良心說,你得感謝他,他把可可照顧得很好。我們誰都比不了。”
賀泓勳鄭重地點頭,他說:”我知道!”
之後的事情不用再說,賀泓勳已經全明白了。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愛本身沒錯,但是如果傷害到別人總是不能說是一點錯沒有。我不是當事人,體會不到牧可小姨那種非愛不可的心境,可我還是不明白,牧宸是怎麼回事?你二叔到底愛不愛你二嬸,我是說牧可的媽媽。”
“當然愛,這是不容質疑的。但你可能不知道,可可的媽媽和小宸的媽媽,她們,”直視賀泓勳的眼晴,牧巖一字一句地說:“她們是孿生姐妹!”
在賀泓勳的怔忡中,牧巖自言自語道:“一模一樣的面孔,南轅北轍的性格,赫家姐妹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不過,做了十幾年的夫妻,我想,現在連我二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不是兩個都愛了。”
兩個男人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牧可打電話來提醒賀泓勳該吃飯了,他們彷彿才從入定中醒來。
“我想我明白他們當時的考慮,怕牧宸的出生再給牧可心裡上造成陰影,所以在兒子不滿百天的時候就送去了爺爺奶奶身邊。但這樣也不能抹殺他們所犯的錯誤。他們是成年人,應該清楚一個謊言需要十個甚至百個謊言來圓。況且那是個人,不能瞞一輩子。他們以為牧可還是個孩子,可他們沒想過在她失去母親的時候心理年齡已經不是五歲了。她的承受能力或許遠遠超出那些大人們。但她又確實太小,不懂得表達。”
“對於這件事,譴責已經無濟於事了,大家只是希望可可”
賀泓勳抬手製止牧巖說下去,他神情嚴肅地說:“相比他們想要的原諒,我認為牧可的幸福更重要!難道你不覺得他們的方向錯了嗎?”
方向錯了?牧巖啞然!
他們始終在努力,希望在不刺激牧可的情況下緩和她和牧凱銘及赫憶梅的關係,可他們的的確確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她快樂,如果她幸福,原不原諒又有什麼關係?經過這麼多年,難道他們要的,僅僅只是她的原諒嗎?!
愛已不能兩全,為什麼還要在牧可傷口上加註疼痛的砝碼,讓以粉碎的美好再次班駁地散落一地?命運已對那個早逝的女子如此不公,為什麼還要為難她惟一的女兒?
“我也挺想牧可與家人和睦,但很多解釋晚了太長時間,她是善良沒錯,可誰都沒資格要求她置母親的感情於不顧。赫伯母給牧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