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孩兒也要叫牧童。”
牧巖偏頭望過去,笑著說:“瘋瘋顛顛的一點女孩兒樣都沒有。”
女孩兒青春飛揚,臉龐上燦爛的微笑比陽光都耀眼,她跑過來搖牧巖的胳膊,撒著嬌說:“行不行啊,就叫牧童好不好?”
牧巖皺了下眉:“我逗你嫂子的,怎麼當真了。”
女孩聞言據理力爭:“怎麼不能當真?嫂子你都敢騙啊?再說了,取童字為名是希望他保有一顆童心,一份童真,這樣的人會獲得幸福,媽媽說的呢。”
“二嬸說的?”牧巖有點意外。
女孩重重點頭:“當然了,難道我會騙你嗎?”
摸摸她毛毛的短髮,牧巖應允了:“那就聽你的,叫牧童。”
女孩笑彎了眼晴,注意力放在名字上的她根本沒看到牧巖身旁的熟人,她興奮地投入堂哥的懷抱,迭聲說:“童童,童童,我當小姑姑啦”
牧巖也笑了,那種兄長般寵愛的笑:“趕緊進去看看吧,和你堂哥我一樣帥。”
等女孩進去病房,牧巖斂了笑對身旁的兄弟介紹道:“我堂妹牧可。”目光的落點是牧可的背影,賀泓勳聽見他說:“這個世界上最該獲得幸福的女孩兒!”
那個瞬間,賀泓勳覺得牧巖的話特別傷感。他牢牢地盯著那抹纖細的身影,心底湧起難以銘狀的感情,複雜到不知該從哪裡探究原因。
該回部隊了,賀泓勳抬步準備離開時,病房裡傳來牧可清甜的聲音,她說:“要是以後我能嫁個繫著圍裙煮好早餐,喊著大寶小寶叫我和孩子起床的男人,該多幸福啊。”
賀泓勳那時在想,有著這樣願望的女孩一定很戀家,是個適合娶回家當老婆的人。在之後的兩年裡,他時常想起那一天相遇的情景。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對於牧可,他開始關注。只是,始終沒有合適的時會讓他自然而然地走進她的生活。直到再次軍訓,賀泓勳覺得再不把握的話,就真的要把這麼美好的女孩兒錯過了。
記憶的腳步停住,迴歸現實的賀泓勳望著牧凱銘和赫義城,他說:“你們比我清楚她從小缺失了什麼。但你們並不知道,那份缺失了的感情是你們給予的愛彌補不了的。”停頓了幾秒的時間,賀泓勳說:“愛情有很多種,但母親,只有一個!”
想到大姐的離世,赫義城眼裡浮起了霧氣,他無奈地說:“如果能夠選擇,沒人願意讓她缺失。”
“是,沒人願意。”賀泓勳深吸了口氣,“赫義城,你能照顧她一輩子嗎?你不能!不要否認!你再愛她,只是舅舅,一個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你早晚要結婚,建立屬於自己的家庭,到時候你有你的老婆孩子要照顧,沒立場也不可能守她一輩子。但是,我能。”
“我們相信你能。”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那個為愛他傾其所有的女人的生命的延續,牧凱銘的眼晴忽然就淚溼了,開口時聲音居然有些哽咽,他說:“賀泓勳,見面之前我是持反對意見的,哪怕義城已經改變初衷和我說你是真心喜歡可可,我也需要和你當面談一談。現在,我不再懷疑你對可可的真心。”
本以為聽了他和戚梓夷的對話赫義城會更加反對,沒想到他居然改變初衷了。原來他們不是來阻止,而是來試探他的心意,看他能否在壓力之下依然堅持。冷硬的臉部線條有些許鬆動,賀泓勳意外地看了赫義城一眼。而對方只是沒事人一樣轉身坐在了長椅上,甚至吝嗇回他一記眼神。
“但是你該明白,光有心是不行的。身為一名職業軍人,我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知道西藏一個運輸兵嗎?他胸前掛滿了軍功章,為國家,為人民,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可是,他妻子難產而死的時候他卻在遠在千里之外,等他執行完任務回家時,只能跪在他妻兒墓前懺悔。”停頓了很久,牧凱銘問:“賀泓勳,你告訴我,那個時候是不是說什麼都晚了?”
這不是故事!而是一個兵的真實經歷。賀泓勳無法說不。
“可可她媽去世的時候我在S省執行抗洪救災任務,接到電話那天大壩被沖垮了,被捲入洪流的瞬間我絲毫感覺不到急流衝擊身體該有的疼痛,我只覺欣慰,我笑著想一定是巧梅捨不得我,希望我陪她去”牧凱銘說不下去了,埋在心裡十七年的往事再次被提及,那種失去至親的剜心的疼在胸口翻絞起來。他轉過身面對牆壁,仰頭。
赫義城站起來,身體僵直著補充道:“大姐走了,二姐知道姐夫失蹤後背著全家人去了救災現場,在所有人都以為姐夫不在人世的時候,她找到了他。”既然不再反對,赫義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