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眼睛,紅井深深的吸氣。
紅井單膝跪在地上,抽出腰間的咒逐神劍,默默地念著咒語,冷白的劍身倏然光芒大盛,白色的光芒吸引著兩團藍光,漸漸地引著其靠近到劍身周圍。
紅井手心向上張開,托起那兩團藍色,透過幽幽的光,似乎就可以看到他的眉目如畫,光重合成像,他額前的藍石還閃耀在她的胸前,蔓延過她的眼。
紅井託著那兩魂的手往咒逐劍上一拂,藍色的光影墜落在青白的劍鋒之上,咒語之下,藍與白逐漸融合成一體。
咒逐發出淺淡的藍光,良久後,那光才緩緩黯淡下去。
黎明漸過,天際泛白。
紅井獨自坐在溪邊,螢火蟲早已散了去,在最遠離自己的天邊,太陽正等待著升起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要隨著熹微的晨光揮散而去。
她支著左膝坐在碎石上很久,從他離開後一直到現在,從漫山林的綠色熒光散去到現在即將的第一縷晨光到來。
紅井拿起靜躺在身邊碎石上的咒逐劍,輕輕撫摸,相獨夏的兩魂,被她放在了咒逐劍上,那原本青白的劍身已不再如雪般純白,寒鐵上泛著妖媚幽暗的藍光,明滅中似他的眉角笑意,流光璀璨。
“混蛋相獨夏。”紅井強迫自己笑了笑,纖長的睫毛上陰影暈開,“姑娘我說過了要帶你走,放心吧,我是不會丟下你的。”
“我說,你也真是脆弱,按照道理來說,你是我在赤息這倒黴地方遇到的第一個人……”想了想,“好吧,是第一個男性。”
“柴房裡讓你佔完便宜,然後你就失蹤了,水塘邊看了你不到幾個小時,然後你又閃人了,才在陸離閣姑娘我差點丟了小命,給你找到一魂,現在你又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到處和旁人說‘你是我夫君’,現在你又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我,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為人夫’的覺悟啊!”
紅井揉了揉自己的臉:“相獨夏,你什麼妖王不妖王的,說的多霸道…牛…叉的,你就是一朵大浮雲!脆弱無用!”
罵的不過癮,紅井狠狠地彈了下咒逐的劍身,寒鐵發出清脆的嗡鳴聲,紅井眯眸,咬牙切齒地說了句:“妖王,姑娘我還巫妖王呢!”
那表情,如果相獨夏本尊真的在她面前,估計她會撲上去一口咬死。
紅井拍了些溪水在臉上,清涼的溪水舒緩了她的疲憊,勉強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下來,抬手划著召喚法陣,邪止應召而出。
高大的妖獸看到紅井時,滿臉是掩抑不住的欣喜,搖晃著碩大的頭顱就往紅井身上蹭去。
紅井笑著張開雙臂,手臂環住這頭年獸的脖頸,拍了拍他的背。
“阿井!太好了,你沒事!”
“還好咱們的契約暫時到不了期了。”
“邪止願為主人差遣。”
紅井撫著這頭巨型妖獸的背:“別這樣上綱上線的,我會感動的。”
握了握拳,紅井下了決心:“我們過分水嶺去。”
紅井遠目望了望那連綿的青山,天際處一輪紅日正破雲而出,紅井收了咒逐劍,手擋在眼睛前抬眸去看那太陽,頓時覺得沐上了一身的溫暖。
“我們去秋遲國,邪止,我有預感,相獨夏的水魂就在那裡。”
冰舞專用分割線
南疆秋遲國,在千年赤息的歷史上,始終都是一個神秘的國度,在這裡,唯一生存的種族便是人族,秋遲國是唯一一塊崇尚魔法與力量的大陸,強者為尊。
秋遲國內並無政權,國家最高的政權落在祭祀院的控制中,整個國家由三名祭司協同治理。
紅井同邪止一路上且走且停,待到趕到秋遲國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早在距離秋遲國尚有一段路程的地方,紅井便收回了邪止,她曾聽納蘭辛說過些關於此國的事情,知道這裡是除人族外,其他種族不能隨意進入的,為了防止妖獸邪止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紅井還是暫且將其收進了契約卷軸。
她獨自一個人,以到此參加魔斗大會的名義,進入了秋遲國。
秋遲國的國都花渡城,比紅井想象中的還要繁華許多,紅井走到這裡時已時值傍晚。街道兩邊的商鋪門面,燈火初上,渲染的夜色迷離,一路上直看得紅井目不暇接。
從赤息大陸北邊到南邊,走了那麼長的距離,就數這裡最為“人類化”,同豫靈鎮的格局差不多,這裡處處透著古樸的氣氛,建築物的風格亦同古代中國晉朝時期的差不多,雕樓畫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