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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什麼?”鄭嶽平驚呼,“這才不到一日的功夫,這手腳也太快了吧?老三被用了刑,傷的如何?什麼時候押到京裡去?”

“老爺,衙門那邊訊息守的極嚴,我這也是買通了個牢頭才打聽到這麼點訊息,牢頭倒是說,三爺精神還挺好,也可能傷的不重。”

“傷的不重?老三要不是沒了意識,會老實地簽字畫押?這掠劫朝廷貢品的罪過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的啊,這,你趕緊再多使點銀子,多找幾個人問問去,看看到底這事已經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一會兒我跟管家說,你自管去找他拿銀子,不用再跟我彙報了。”

柱子聽了趕緊點頭,一路小跑著便出了院子。鄭嶽平又趕緊讓人喊了鄭逸塵來,逸塵一進屋,鄭嶽平就說道,“你去京裡看看,你哥怎麼也不讓人捎個信兒回來,你三叔這事,好像比咱們以為的嚴重,這季蔚琅是下了狠手了。要是找到你哥,看看季蔚琅那邊到底要如何,要個說法,順便也去找個最好的狀師來,看來咱們得預備給你三叔打這場官司了。”

“嗯,爹,我這就去找我哥,三叔現在怎麼樣了?”鄭逸塵憂心忡忡地問道。

“柱子打聽來的訊息說,你三叔讓人用了刑,已經畫了押,這會兒等著送京裡去審呢。”鄭嶽平緊皺著眉頭回道。

“進了京裡不更是季蔚琅說了算了嗎?那這事,咱們只能求季蔚琅高抬貴手了?”鄭逸塵禁不住聲音裡帶著股急切的顫音,大聲地喊道。

“噓,小點聲兒,別回頭讓人聽了去告訴夜曇。這事咱們必然是要跟季蔚琅談的,但是咱們跟他講明是非道理就是,犯不上求他。要是求了他,即便這事了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後話,你三叔出來也不會好過的。所以,兩手準備著,季蔚琅那邊咱們也找著,狀師咱們也尋著。爹出門不方便,這事就指著你跟你哥了,你們倆可得好好地給爹辦妥貼了。”

“好,爹,那我現在就走。夜曇那邊還什麼也不知道呢嗎?”

“我還沒跟她說,看看情形再告訴她吧。家裡的事,你就先別管了。”

送走了鄭逸塵,鄭嶽平煩躁地一拳捶在了桌上,滿口的牙咬得咯咯作響,半晌才狠狠地自語道:“我偏不信這世上的事,還就沒個公道了。”

夜曇在花圃裡,細地給每朵花澆著水,第一茬花有的已經謝。,看著枯萎下去的花朵,夜曇忽然想起不久前的某一天,於嘯杉就是蹲在她這個位置,小心而眷戀地捧著這朵花,見到她便綻開一絲明朗的笑容。

那陽光下頎長的身形,清逸的面孔,溫和的笑容,彷彿仍舊清晰地映在面前。那時候,夜曇不知道他喜歡自己,亦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卻只是在心裡的某個角落隱隱地盼著,那樣美好的日子可以日復一日,永遠不變。原來,那時,心中便已經有著長相廝守的願望了吧,而她只是還沒有察覺而已。

摩挲著已經萎靡下去的花瓣,夜曇再次想起融融的午後陽光下的一幕,心裡滿是濃濃的暖意。總還會有那樣的一天的吧?他仍會用他的大手輕輕拍她額頭,對她靜靜地微笑;他仍會用他堅實的懷抱緊緊擁著她,對她說綿綿的情話;他仍會用他溫暖的唇眷戀地吻她,在她逐漸迷失時,親喘吁吁地停住。

夜曇安慰著自己,想著於嘯杉,明明唇角已經勾起了笑容,可臉上卻一片溼熱。於嘯杉這場突如其來的禍事,怕不是大伯說的那樣簡單吧。偏巧是昨天,偏巧是季蔚琅知道了他們的婚事之後。大伯和三叔只想著季蔚琅或許會求了皇上的旨意而來,到時候措手不及,卻料想不到,他們速速成婚卻仍是惹惱了季蔚琅,招來了這禍事。

抹著臉上的淚,夜曇心裡難過地想著,三叔不知道這會兒在哪,可吃了什麼苦,這一切居然有可能完全因為自己而起,若早知道是這樣,真不該和三叔挑明瞭自己的情意,那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場景。

不知道季蔚琅的氣什麼時候會消,自己若是去求他,他會不會放過三叔。可是季蔚琅提出的條件萬一是自己不能嫁給三叔,而是嫁給他呢?自己又該怎麼辦?也許季蔚琅也只是心中一時氣憤難消。遣了府裡的女人出去,才知道毫無用處,心裡總是會有不甘的。他是個看上去,那麼清透、明淨的人,總不該做出什麼太齷齪的事,只是氣昏了頭罷了。而季蔚琅對自己,也不過是幾面之緣,原不會有太深的情意,總也是置一時之氣吧,也許有些日子氣也就消了。只是不知,這些日子裡三叔可會受什麼苦嗎。

夜曇仍蹲在那裡,亂七八糟地想著,有人伸手拉起她,抬起頭,她對上鄭逸塵關心的眸子。那總是充滿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