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出面,神風教的那些人一定高興壞了,肯定認為你不成氣候,才會讓封澤四歲接儲位。南柳,你可知,母皇為何這麼著急讓你大婚?”
南柳回神,乖覺地點頭:“我知道。北三州這些天一直有訊息傳到昭陽京,我看了母皇案上的呈報,說北三州的神風教教徒,有數的,已有五萬之眾,他們現在想擁立神風教的一個什麼真昭王之子當皇帝,在北舊都自立為王。我知道母皇現在其實很著急,所以她想拿我的婚事安民心,也讓傅家與我封氏共榮辱,北三州軍權此時不能出半點馬虎……”
這不是很明白嘛,北舟笑眯眯的點頭,又問她:“你知道,若是全線開戰,就我們現在國庫的銀子,能撐多久嗎?”
“九軍用度可撐……半年。”南柳說完,又搶著補充,“可是不能這麼算,歷朝歷代要是全線開戰都不會寬裕……”
北舟只是搖頭:“我只是讓你知道,我朝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戰就能解決問題,是最好的辦法。長線無戰,可這些年,小戰何時停過?明月舅舅三年多沒回京了,南柳,你應該知道,母皇並不是因氣你才下的婚旨……這時候,你不能成為變數。我身體垮了,你的婚事就不是小事……”
南柳小聲應道:“我知道。”
“那你知道,朝中還有多少想與神風教分一杯羹的舊黨嗎?”
北舟的這句話驚到了南柳:“朝中竟然還有舊黨?!”
北舟輕輕噓了一聲,湊到她跟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名字,其中一個驚到了南柳。
南柳突然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北舟:“怎麼會!?”
北舟表情淡然地說:“怎麼不會?他們都是變數。我朝二十三年,母皇在朝政中還不能做到得心應手,每一步都很小心,就是怕這些變數。這麼說吧,神風教根本就不是大敵,我們最該提防的,從來都是內部。”
“可陸笑汝……”
北舟輕輕咳了幾聲,依然語氣平靜地說道:“她是能臣,也是狐狸,想得兩頭好。朝中這些人不在少數。神風教不成氣候,她們就還是我朝能臣干將,但若是你不成氣候,她就要做下步打算了……我還能撐時,母皇有想過用你穩她,是真心考慮過你和陸澤安的婚事。但……母皇終究還是不忍心,不願用你的婚事穩陸家。再說,我現在出了意外,你就是以後的儲君,從我出事那天起,你的王君就不會是陸澤安,陸家太不安全。何況,現在的你一點經驗都沒有,用婚事穩陸家,可能更危險。母皇雖看不上傅居,但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傅家才是最穩妥也最安全的。你要懂我們的苦心……”
南柳半晌沒能反應過來,尚在震驚中:“她竟然……”
“小孩兒,你不是不懂……以後提防著陸家。母皇和父君都知道,我這是特地給你提個醒。如今,你的婚事落在傅家,陸家用你當跳板掌權的心思就落空了,接下來他們最好沒什麼動作,要是有……好日子就到頭了,你不能再單純下去了,要快點成熟起來。”
北舟說完,鬱郁嘆口氣,扶著她下車回府,秉退侍人,讓南柳提著燈,他撐著傘,拉著南柳緩步走在雨中。
南柳半晌無話,這才完全知道了,到底為何要拉陸家來她這婚事中遛一圈。
她握著燈,走了一會兒,抬頭見北舟的臉色,心中微痛,說道:“北舟……招醫聖旨還在,肯定能找到神醫,你好好活著,不止三年,你還能長命百歲。”
北舟淡淡笑道:“算了吧,你心裡清楚我這身體現在怎樣……南柳,哥哥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在逃避了。我懂的,你都懂,你不是不會,而是不想。朝政大任,你不是不能扛,而是不願挑到肩上。”
“我不想為那些……拋開我想做的,我想要的……”
“南柳,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北舟的臉在雨霧中,無血色的白,精神氣兒像如紙一樣的薄,似乎會受到這落雨驚擾而消散,他慢慢說道,“你說,你想明白了嗎?我比你長了半個時辰,我從小就知道了自己方向,我有我要做的事,是不是就因如此,才讓你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南柳沒說話,依然緊緊捏著北舟的袖子,眼中析出兩簇光,慢慢從眼底燃起:“我已經找到了,我知道自己要什麼。”
北舟嘆息:“南柳,情愛……不是。”
“算。”南柳道,“情愛也是。”
北舟沉默半晌,走到花廳,慢慢瀝傘上的雨水,拉著南柳進去,一盞盞點燃燈,他做完這些,才似想完要怎麼說,慢慢道:“好,算它是。可你要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