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股懾人的靈氣頓時隨之散去,劉繼堂頓覺一鬆,渾身的那種束縛和痛感也一併消失。
劉繼堂喘了口氣,心中卻暗暗奇道:傳聞中,菩薩立紅蓮,佛祖坐金蓮,修為至高的魔尊亦可御坐黑蓮,卻沒聽聞過暗紫蓮花一說。若說他是在虛張聲勢,這股懾人的靈力確實是可怕,難不成他真修到了神魔境界!
林麒手執仁龍劍,腳踏紫蓮,緩緩睜開雙眼。望了一眼劉繼堂,“想不到千年之後,將我激醒的竟是你這麼一個無名之輩!”這根本不是林麒的聲音,那聲音滿含了孤傲與不屑,不怒自威。
這種話語激得劉繼堂一怒,竟也忘記了害怕,“無名之輩!憑你也敢稱我為無名之輩!”一聲清嘯,那六具蠱屍應聲同時出手。
林麒冷笑一聲,卻只將仁龍劍緩緩抬起,剎時一陣劍影飛出。只聞飛劍之聲,暗紫蓮花上的林麒絲毫未動,六具蠱屍發出一陣慘叫,叫聲未落,六骨蠱屍已經化做碎屍,散落了一地。
林麒望了一眼地上的碎屍,那血竟是綠色的,肉塊已結成條狀,不禁開口道“操屍蠱!老鬼他也醒了麼,難怪你身上有我討厭的味道……冉老鬼和你是什麼關係?”
劉繼堂見六具蠱屍竟然被一招皆滅,大驚之下,知道自己遠非敵手,正在尋思如何逃脫。聽問亦擺出一副傲然道,“不管你是哪路鬼神天尊,既然認得我家主人,還敢插手,若我家主人怪罪下來,你可擔待得起!”
“哈哈哈哈!老鬼的一個狗奴才也敢放肆,被我封印了兩千年,他倒是長威望了啊!連我司徒某人都要擔待著他了!”林麒一陣狂笑道。
劉繼堂聞言一驚,難道他就是主人口中的……!
一見時勢不對,劉繼堂趕緊轉身逃跑。
林麒冷哼一聲,一股可怕的靈力平地蕩起,將劉繼堂一把震飛撲到牆上,這股蠻橫的靈力卻沒有要停的跡象,飛向場中的眾人。
“危險!”一聲驚喝,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瞬時趕到,擋在眾人面前,雙手張開一片結界,將那殘餘的靈力硬生生擋住。
林麒冷眼望了一下那個男子,並未說話,那男子卻先開口了,“林麒!你怎麼了?不認得我了麼!”
林麒正欲開口,卻突然一眼望見了那男子身後的蘇凌雪,竟呆住了,驚叫一聲“師妹!”踏下暗紫蓮花,徑直向蘇凌雪行去,蘇凌雪卻像痴了一般,眼中一片迷離。
那名男子立勢戒備,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附在林麒的身上!”
那朵暗紫蓮花原本形實可見,但林麒一離開後竟馬上淡化,逐漸消失。林麒恍若無視,徑直步向蘇凌雪,但當那朵暗紫蓮花消失之時,林麒突然眼睛一閉,向前倒去。那名男子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一探林麒天宗靈穴,那股可怕的靈力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那名男子不解之時,劉繼堂已經爬了起來,小心打量了一下林麒。過了好一會,確認無事後才狂笑道:“我當自己小命已經不保了,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哈哈哈哈,我有主人賜予的不死之身。一招就想收拾我,想得太簡單了吧,哈哈哈哈……!”
那名男子卻沒有搭理劉繼堂,背起林麒,轉身正欲離去。
劉繼堂可受不了別人不把他當回事,一把攔住那名男子,“你想去哪?他對我可有大用!要想救他,先打贏了我再說!”
那名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冷笑一聲,“不死之身……你以為你真是不死的麼?”揹著林麒向樓頂外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劉繼堂卻沒有追出去,只是呆立著,“怎麼會?怎麼……可能……!”蒼白的臉上漸漸現出一道細微的劍痕、兩道、三道……
“劍去無痕,好劍、好劍法……!”在另一個樓頂上,一名少年驚歎道。
“好可怕的仁龍劍!可憐的劉繼堂早已被神劍分屍,竟然還能行動說話,絲毫沒有察覺……七殺宿主!好可怕的劍法!”一名少女也驚悸介面道。
少年嘆出一口氣,“走吧,該回去找主人了!”
少女點了點頭,兩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漸漸隱去……
遠方的天邊已然蘊開一絲肚白,樓頂上,眾人依然愣著。蘇凌雪突然一個轉身回過頭來,眼中早已經不見了那片迷離,換上的是一片剛毅和堅定。
“你們幾個,把苗先生扶到病房裡,讓他好好休息!”那幾個保鏢重重應了一聲,上前扶起苗天行。心中卻都是一片喜悅,這才是蘇凌雪應該有的口氣。這是剛從國外回來,一派氣節風發的口氣,聽著卻那麼親切,那麼讓人渾身充滿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