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銀兩,要鳳凌去給她贖身。
玫果已走到樓梯口,聽了這話,轉過身,瞪著他,“我幾時說要讓她贖身了?”
末凡眨了眨眼,“你既然保了她的孩兒,不如好人做到底,成全了他們。”
玫果長嘆了口氣,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不肯飲那無情酒,並不是對自己無情,實是這身份無法讓他將一切交付於她。
知道了他的心, 也就足夠了,何必再強求什麼,一咬牙,轉身下樓去了。
鳳凌直到此時才醒過神,這位平安郡主雖然與太子鬧著彆扭,卻是保著他的孩兒,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心胸,且是普通女子所能有的,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方配得起他們的太子,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值得讓太子如此死心踏地。
雙膝著地,朝著門口,重重的磕了下去,“謝郡主。”這一磕並不僅僅是因為她保下他的孩兒,而是讓他心服。
冥紅站直身,並不追玫果,而是直直的盯著末凡,“你瞞得我們好苦。”
末凡慢慢垂眸,再抬頭時,已是以往的從容,“身不由己。”十幾年的相交,不必有太多的解釋。
冥紅點了點頭,“我先回榭雨軒,機會不多,你好自為之。”想到玫果動過殺他之念,心裡忍不住輕輕一顫。
末凡眼中微動,“謝了。”
冥紅嘴角微微一僵,想擠一絲笑,卻怎麼也擠不出來,“你不必謝我。”說完轉身便走,心裡一陣陣的痛。
末凡雙眸黯了黯,哪能不明白,冥紅所作一切都只是為了她,為她做盡一切,不管自己心裡如何痛,只求她快樂,這樣的胸襟,他自愧不如。
深吸了口氣,奔下樓,見玫果已走至蝶香院大門口,忙追了上去,握住她垂在身側的小手,她使勁一掙,他卻握得更緊,也不顧身邊來往賓客,沉聲道:“我想得你好苦。”
此言一出,周圍數道眼光向他們投射過來,雖然末凡極少在京中,認得他是太子的人很少,但他身上無人可以比擬的高貴氣質,絕不容忍笑看。哪想如此俊儒脫俗的男兒卻拉扯著另外一個同等俊俏的少年,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樣的話…如此男兒竟有斷袖之好……
眾人的眼光從驚詫轉為不解,最後神態各異。
玫果偷偷掃視了一眼四周,窘紅了臉,“你在胡說什麼,還不放手。”
末凡這時握住她的手,哪裡還肯再放開,“我是不會再放開的了,要麼你隨我走,要麼我們就在這兒把話說清楚。”
周圍更是議論聲四起,一片嘈雜,那些看熱鬧的,已有不少人露出不屑。
這時幾個衣衫華麗的人走了過來,到了門口,其中兩人看了看末凡,神色大變,“太子…”視線放在玫果臉上掃過,落在二人緊纏在一起的手上,忙住了口。
嘈雜的人群剎間靜了下來,不敢相信的緊盯著這門口二人。
玫果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
末凡一握玫果的手,對那二人淡淡一笑,神色淡然,“鄭尚書,孫參將,二位好雅興。”
二人神態僵了僵,“我們只是陪著三位來使過來坐坐。”
末凡淡淡點了點頭,“那我不打擾二位。”拉著玫果邁出門檻,接過夥計牽來的馬匹。
玫果不敢再在這門口與他糾纏,他能在自己國土上不顧臉面,她卻丟不起這個臉,間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們,之求快些離開,由著他攬著她翻身上了馬,離開蝶香院。
耳邊是他溫熱的呼吸聲,後背是他結實的胸脯,玫果僵著身子,只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膛。
他剛才還說什麼把話說清楚,這時卻是一句話不說,只是緊緊將她摟在懷裡,面頰貼著她的耳鬢,任馬緩行。
這麼過了半柱香時間,玫果覺得自己身體崩的痠痛難耐,耳邊又是他輕微的呼吸吹得她耳邊碎髮,反覆輕掃著面頰,癢從臉鑽進了心裡,又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側臉在輕含了含她的耳廓,“果然不能分開久了,分開這麼些日子,就對我生疏成這樣。”
玫果微微一愣,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耳朵觸癢瞬間燙紅了她的臉。
他將她耳邊隨風亂飛的碎髮絞到她耳後,手指尖輕划著她耳後肌膚,“崩的累了,就不要再僵著。”
玫果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唇,什麼都瞞不過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末凡垂首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耳廓,眼裡盡是柔情,“說實在話,我也不不知能去哪裡,燕京城雖大,卻無我想去之處。”
玫果身體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