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虎手立刻又往樓上一指。“咦?王龜人了?”
方才還站在窗前的王玄道此時已經不見蹤影。
程咬金沒有搭理這廝,目光往這些太子黨臉上一掃,又指著韓藝道:“人家才多大,而且還是一個農夫出身的,但是人家可比你們這些混小子懂事多了,我說你們這些傢伙,平時讀書讀到哪裡去了,整天就知道胡作非為,真是難成大器。”
說著他又看著韋氏兄弟道:“方兒。季兒,還有清風,你說老夫打你們打的對麼?”
“老將軍打的對。”
三人垂首說道。
程咬金何許人也,開國功勳,位列凌煙閣,手握軍權,教訓這群小子,那真的是牛刀小試了。甭管他們是哪個大家族的世孫。
“對在哪裡?”程咬金道。
兄弟二人偷偷瞟了眼對方,隨即又瞟向裴清風。
裴清風年紀最大。自然得扛,道:“我們不應該插隊。”
“知道你們還要這麼做了。”
程咬金怒喝一聲,威嚴十足。
一干公子哥們都是垂首不語。
其實他們還真不屑去欺負百姓,因為百姓也不會去惹他們,平時都少有接觸,而且他們也都自己的對手。只不過他們認為,他們站在前面是理所當然的,故此才引發出矛盾來。
程咬金突然朝著韓藝招招手道:“小子,你過來。”
韓藝急忙走了過來,行禮道:“小子韓藝見過盧國公。盧國公大駕光臨,小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程咬金一掌拍在韓藝肩膀上,韓藝的臉瞬間從白色變成紅色,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連元烈虎都捂頭慘叫,這不是誇張的演技,而是真的很疼。
又聽程咬金哈哈道:“好小子,竟敢讓陛下排隊,有點魏徵老匹夫的風範,老夫欣賞你。”
魏徵?你拿魏徵一個直臣跟我一個騙子相提並論,要是魏徵聽到了,估計會把你一塊拖到棺材裡面去。韓藝惶恐道:“小子何德何能,怎敢與魏公相比。”
“其實像魏徵那匹夫也不是什麼好事。”程咬金若有所思道。
韓藝全當沒有聽見。
程咬金笑道:“其實老夫早就聽說過你小子了,當初睦州叛亂,是你巧施妙計,保衛了揚州。”
不少人皆是一驚,他們只知道韓藝是揚州來的,但並不知道這事,只有少數幾人面色平淡。
而程咬金可是軍部數一數二的將軍,輩分同樣也是數一數二的,自然比他們要清楚多了。
韓藝謙虛道:“盧國公過獎了,小子只是誤打誤撞。”
程咬金哼道:“老夫打了幾十年的仗,難道連誤打誤撞和有勇有謀都分別不出來麼,你也別開這鳳飛樓了,來老夫帳下任職吧。”
“啊?”
韓藝真的受寵若驚。
長孫延上前一步,拱手道:“程爺爺,晚輩以為若是韓藝想投軍的話,當初就已經在楊二爺帳下任職了。”顯然他也是知道內情的。
“是嗎?”
程咬金瞧了眼長孫延一眼,又看著韓藝道:“你願不願意?”
韓藝抱拳道:“多謝盧國公看得起,但是小子真的不適合當一名軍人。”
“不合適?”程咬金饒有興趣道:“那你認為怎樣的人才合適當一名軍人?”
韓藝道:“絕對服從命令。”
這是他老搭檔布魯斯告訴他的。
程咬金以為他肯定是要說什麼愛國愛君,卻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句話,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絕對服從命令。”又道:“你做不到嗎?”
韓藝搖搖頭道:“小子不知道,但估計是做不到,因為小子這人懶散慣了的,嚮往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而且都已經深入骨髓,怕是改不了了。不過小子非常尊重軍人,特別是像盧國公這樣的大英雄,正是因為有盧國公這樣的英雄,我們才能活的這般悠閒自得。”
“行了,行了,你馬屁就別拍了,老夫可不吃這一套。”程咬金擺擺手,又道:“你小子可得想清楚了。”
鄭善行、崔戢刃突然互看了一眼。
想清楚?難道他是要拉我出這一趟渾水,看來是這樣了,但是我既然敢踏進來,若不混出一個名堂來,我好意思出去麼。
韓藝拱手道:“多謝盧國公賞識,但小子真的沒有這想法。”
程咬金爽快道:“那行,老夫也不勉強你了。時辰也不早了,你這話劇什麼時候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