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中午12:00~13:00的午休時間她從不拿來工作,不是吃飯吃很久,就是逛街逛超市或給同學打電話。一次中午Lily像往常一樣不在座位,我有急事打她手機,鈴聲不一會兒從辦公桌抽屜裡傳出來。直到下午一點,她才像鬧鐘一樣冒出來。所以隔壁桌的同事都管她叫“小鬧鐘”。
春節以後的單子很多,不管其他組的researcher們如何如火如荼地狂熱加班,“小鬧鐘”依然我行我素。前天下午6:29我一隻手給客戶的HR打電話,另一隻手在網上找資訊,恨不得生出第三隻手跟候選人MSN,Lily正在關電腦。
“你今天能留下來加班嗎?”我終於忍不住了。
她神定氣閒地說:“我家小貓病了,我要回去照顧它。”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intern一律沒有加班費,手機費也不報銷。小鬧鐘自然沒有動力。這年頭隊伍真不好帶,不能幹的我看不上,能幹的又看不上這份工作。今天外面下雨,Lily跟我一起叫了外賣。外賣送來,我正想約她在會議室邊吃邊談心,她桌上的電話響,對方應該是同學。我聽見小鬧鐘說:“老了老了,我們只好做剩女了。”
媽的,二十出頭就敢叫自己剩女,那姐姐我又是什麼?老孤女?哼!我懶得再跟她談什麼心,抓起飯盒去找另一個老孤女Sara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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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精神
芮禧的太陽經常從西邊升起,我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多了個客人,是上次半夜三更在家門口求婚的傢伙。此時他正跟芮禧一起坐在飯桌前。爸爸從廚房探了個頭,一見是我,忙催促媽媽開飯。
不知道是求婚者的級別在媽媽眼裡比斯蒂文低,還是原材料準備不足,端上來的都是幾樣家常菜,有兩種還是跟昨天一模一樣的。爸爸為了省錢,肉和蔬菜一律每星期去菜場集中採購一次——為了拿批發價。芹菜一買就是十斤,弄得菜販子有一次問他是不是開飯店的。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我高中的紀錄是整整兩個月的藕片炒肉。以至於後來一見到荷花池就繞開走。
爸爸打著哈哈問芮禧你的同學叫什麼名字啊。芮禧彷彿根本沒聽到,小夥子自報家門說叫夏景。芮禧心事重重,當媽媽問到論文進度如何了,她依舊沉默。
“師姐已經寫得差不多了。”夏景忙說。
媽媽一聽稱謂,便開始打聽他的來頭。原來夏景今年碩士畢業,跟芮禧同一導師。席老師於是諮詢了一下碩士生就業狀況。芮禧很快吃完,筷子一丟就回臥室。小夥子飯也沒吃完就離席去找她。過了一會兒臥室門被關上了,從裡面傳出芮禧的聲音,似乎很激動,但具體說了什麼,在餐桌的位置聽不清楚。
“芮祥,去聽聽你妹妹怎麼了?”席老師道。
媽媽的意思是派我偷聽,家裡有客人,她和芮老師礙於家長的面子,不便偷雞摸狗。
“有什麼好聽的,多半是芮禧被臭小子*懷孕了。她正在進退兩難。”我展開想象力。
爸媽臉色一變,媽媽當即站起來,眼看就要衝將過去,被爸爸攔住。他自己躡手躡腳去刺探情報了。芮老師很快回來衝我們擺擺手。
“沒事,芮禧的論文被導師剽竊了。芮祥你下次別侮蔑你妹妹。”芮老師是體育老師,論文被剽竊在他看來就跟皮夾子被偷差不多,遠沒女兒未婚懷孕來得嚴重。
“論文被剽竊?那答辯怎麼辦?”席老師到底是教語文的,肚子裡有點墨水。
這時候臥室門開了,我們聽到芮禧大叫一聲:“學術騙子。”就把夏景哄了出來。
夜深人靜,我洗完澡回到臥室,芮禧還坐在電腦前鍵盤如飛。一眼看過去顯示屏上是開啟的word檔案,不知是論文還是別的什麼。她專注的時候好看極了,有一種聖潔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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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
最近我們家彷彿成了熱門景點,慕名而來的陌生面孔還真不少。我正在幫媽媽殺魚——張媒婆送了條黑魚給我們。黑魚的生命力那叫一個強,一刀下去頭被砍掉半個,身體還在亂扭,我一緊張手沒抓緊,它於是跳到地上進行最後的瘋狂,濺得滿地都是血。正在這時候門鈴響了。媽媽大叫芮禧開門,懶丫頭一動不動地繼續在沙發上看書。她只好說:“芮祥你去開。”
門口站著個五十多歲的男的,手裡提著個水果籃。見到我愣了一下,我心想他恐怕是中年喪偶,來找張媒婆介紹物件走錯門了。
沒想到此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