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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念及此,崔反倒笑了:“他沉不住氣,正好成全了我。”

劉光同心裡咯噔一聲,就眯眼看向了崔。

他入京不足七個月,就已經深諳此道了。

適才隨口一句提點,他就能參悟至此,這個人的城府,也不可謂不深,崔的心思啊……再過幾年,只怕了不得的。

薛成嬌在一旁聽的是雲裡霧裡的,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兒?

她自然是不知道太子和燕翕之前的算計,當然也不知道崔的一封家書,故而清風殿中會發生什麼,她絲毫不會聯想到自己的身上去。

此時她心中唯一擔心的,不過是謝鹿鳴的那樁婚事罷了。

她和燕褚接觸過,也跟謝鹿鳴接觸過,縱然接觸的不深,也知道燕褚並不適合謝鹿鳴。

且不說謝鹿鳴心裡有了人,就算沒人,憑他那個瀟灑風流的姿態,燕褚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兒,他也未必看的上眼。

倒不是說燕褚如何不好,只是各花入各眼,燕褚這樣的,將來自有良人真心疼她愛她,可決計不會是謝鹿鳴。

看一看崔瑛也該知道,貴氣,英氣,還有那種灑脫……這才是謝鹿鳴要的人啊。

423:兩難

因是心下如此想,薛成嬌的面上便也帶出了憂慮來。

從江南一路回來,除了期初那幾日崔的傷有反覆時,劉光同幾乎沒看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於是他咦了一聲,看向崔:“你跟縣主說過了?”

崔眨眨眼,下意識看向薛成嬌。

薛成嬌自個兒還一臉茫然呢:“說……什麼?”

這樣就是不知道了……那憂慮個什麼勁兒呢?

劉光同一時間又起了興致,撐著桌子,身子往前傾了傾:“我看縣主面有焦慮,卻不知道是為何焦慮?”

薛成嬌抿唇咬一咬下唇,這事兒似乎在她心頭上過了好幾過,大抵是在考慮,該不該開這個口。

劉光同也不催她,只是盯著她瞧,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崔其實能猜到她並不知道燕翕的小心思,自然不是為了她自己焦心,適才話裡話外既然說到了燕褚和謝鹿鳴的婚事,那就一定是在擔心崔瑛了。

她不說,許是顧忌著劉光同還在,心裡想問,又不知道能不能問。

於是吃了一半的茶就不再吃了,犀角杯被他放到桌案上,有意無意的掃了薛成嬌一眼:“你在擔心崔瑛吧?”

他既然先開了口,薛成嬌心裡的顧慮就消了一大半,左右也不是她先提的嘛

“是。”她咬咬牙,“四房那裡,如今想再給她說一門好親事,只怕是很難了的……”

劉光同心裡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說穿了,他不待見崔家四房,這個事兒、這個話,他從來也沒避諱過崔。

平日裡不提,一則是沒這個必要,而來呢,即便是分了宗,他們跟崔也還是血濃於水的親骨肉,崔護短,護的是崔家人的短,他自個兒能罵能說,別人輕易不要在他面前提。

所以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口角之爭,他也儘量不在崔面前說崔家如何如何。

但是既然今天話趕話的到了這裡,他說上一兩句……也無妨吧……

劉光同眼珠子轉了又轉,偷偷地瞥了崔好幾回。

崔哪裡不知道他那點兒心思呢?

從前四房乾的糊塗事多,見不得人的事更多,不要說對成嬌了,就算朝堂上,崔溥也不怎麼幹淨。

劉光同看不上,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他揚了揚下巴:“劉公有話不妨直說,你什麼時候是個這樣瞻前顧後的人了?難不成如今說個話,還得瞧著我的臉色?”

薛成嬌原本心下焦慮的,聽了這話,又噗嗤一聲笑出來。

劉光同嘴裡唸叨了一句瓜娃子,才咳嗽了一聲,敲了敲指頭開了口:“縣主你的這個擔憂,實在有些沒必要了。”

薛成嬌啊了一聲,眨巴著杏眼看他,眼底滿是不解:“沒必要……那劉公的意思呢?雖然我知道謝二公子是個……是個,嗯……”她一時語塞,竟找不出個詞來形容謝鹿鳴,小臉兒便憋紅了。

劉光同笑了一聲:“也沒外人,有什麼不好說的。謝二是個放浪形骸之外的人。”

他順著薛成嬌的話接下去,再挑眉對她:“你想說什麼繼續說。”

薛成嬌便咳了咳。

這話哦,她可不好說

於是她又笑了笑,歪著頭瞧劉光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