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握著長劍的手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卻還是沒有說話。
“跟我們回去吧,從你剛才的口中,我相信你並不想傷害飛羽。”雲霄凝著他,誠懇地道。
不想傷害!呵呵呵呵……寧不突然像是聽到最可笑的笑話般短促地笑了一聲。
事到如今。就算他再不想傷害。那又如何?有誰會真正相信他!他只恨自己密訓了多年。竟然還是這麼輕易地上了這個人地當。
“你還有臉笑?先是下毒。後是刺殺。又假惺惺地救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地?”競秀厲聲喝道。
寧不頓住笑聲。迅速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眼中又已是千年不化地寒冰。冷冷地道:“我是什麼人?你們總有一天會知道。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雪玉蛛地事情。並非我所為。我也……”
說了兩個字後。他突然住口不語。
“這話你應該親自去對飛羽說。”競秀冷笑。手一揮。早就環伺在周圍地燕家護衛立時撲上。欲生擒寧不。
寧不地眸中掠過一絲決然。驀地揚首發出一聲貫徹蒼穹地長嘯聲。同時周身氣勢陡然暴漲。一柄長劍猶如寒虹。叮叮噹噹間。已削掉四個人地兵刃。同時左手極速地入懷取物。
“小心!”雲霄見狀,頓覺不妙,正要拔身上前。
但說時快那時遲,他身影剛動,寧不已如龍旋風般拔身而起,同時將手中之物猛然擲到地上。
噗……眾人的周身立時被濃煙包圍,無法視物,慌忙屏息跳開濃霧圈。
“快回去保護飛羽。”競秀原以為已勝券在握,卻沒想到寧不居然還有這個脫身之法,待反應過來,已不見寧不的身影,想到燕飛羽還在縣衙內,更驚出一身冷汗,生怕自己這一場引蛇出洞反而弄巧成拙。
“競姨放心,他若是要對飛羽不利,早就動手了。”雲霄帶著一絲苦笑,安慰道,“至於此刻更不用擔心,我那幾個朋友雖然身手不如他,但聯合起來還是不容小覷的。”
環目掃了一圈寂靜地猶如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四周,競秀悵然地長嘆了口氣:“這次若不是你幫忙,真不知道他們將來會用怎樣的陰謀來對付小姐。”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只怕飛羽又要傷心了。”雲霄扶住她,示意其他人將繡椅抬過來,“我們還是回去吧。”
……
“競姨,雲霄,這是怎麼回事?”
縣衙後院,看到眾人走入,燕飛羽忙迎了上來,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她原本睡得正熟,突然被山丹搖醒,接著便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本以為是那些刺客不死心地找上門來,結果衣服還沒穿好,就聽到燕子平在門外說,讓她不要驚慌,都是自己人,還神秘兮兮地說等會競姨回來就自有分曉。
“出賣我們的人是寧不。”雲霄剛想先說幾句緩和地好讓燕飛羽有所心裡準備,競秀已張口就是一個沉悶的響雷。
“什麼?競姨你說什麼?”燕飛羽腳步頓止,懷自己是否患了幻聽,大腦更是一時無法反應和消化這句晴天霹靂般的語言。
“內奸就是寧不,他親口承認,那些黑衣人都是他的人。”
競秀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不是傷在腹部,動輒就會牽到傷口,她會不顧一切地親自追上去,親手將那個叛徒抓回來扔到小姐的面前。
“寧……寧不?”
燕飛羽不可置信地顫聲反問出這個四年來時不時被她故意大呼小叫地名字,直覺得滿腦子都是響雷滾後後的嗡嗡嗡聲,半響後,才有一根神經被狠狠地抽拉起又重重地彈回來,直擊在心臟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寧不?
雖然他一直板著一張冰川臉,雖然他根本就不曾刻意地討好過一絲半點,甚至他從未對自己表示過忠心,但是,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他猶如一塊巨大的磐石般站在身後,默默地為她阻擋風雨,給她提供再堅實不過地保護,就像是可以守護永遠似的,而現在……
想著箭荷蒼白卻美麗的微笑,想到她那些斷斷續續的臨終之語,想到那些毒箭射入血肉地聲音,想到那場潑天冰冷的大雨,想起大雨之中噴散的周叔的鮮血……燕飛羽扶著桌沿的手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就好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不狠狠地盡力撐著就隨時都會倒下去。
是寧不,居然是寧不!前幾天她還恨不得用自己地生命來證明大家的清白,一轉頭,他就這樣毫不留情、冷酷徹底地給她狠狠地一耳光。
那之前那麼多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