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難受,但是異狼卻又不得不忍受,他的求生欲極其的強烈,也是這種求生欲,又讓他在驟然之間變得瘋狂。
異狼一聲山崩地裂的怒吼,隨之,鮮血四濺,頓時高聲道:“黎顧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黎顧雛,你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殺了我?”
異狼說的很痛苦,他說這些話想必已用出了全身的力氣,他雖然很痛苦,但是他卻毫不猶豫,這是他的內心之語,這是他在這個時候最想說的,黎顧雛聽得到,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也許,他認為自己剛才向異狼解釋的夠多了,固然,在這個時候便不想再說什麼了。
黎顧雛不僅沒有說什麼,他還在笑,笑的很狂妄,笑聲很不羈,在笑聲中沒有了悵然,笑聲中聽不出了俠義之風,笑的很猥瑣,他似乎有一種得到了天下一樣的興奮,有著那種殘暴君王統領這個天下那般的猥瑣。
黎顧雛為什麼要這個樣子,他似乎真的連一點兒情也不存在了,他變了,在這兩年之中,他到底變了多少,也許他的變化根本就無法用什麼去衡量。
雪亮的劍,雪亮的刀鋒,它們又交錯到了一起,這一次,異狼已經是沒有絲毫的力氣了,然而,黎顧雛卻暴發出了他全身的力量,力量之大,也將異狼振的很遠。異狼失去了重心,向後接連而退,他停不下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所行進的方向,幸虧他身後有一棵大樹,他撞到了樹上,“噗嗤”一聲,異狼口中的鮮血又噴了出來。
異狼很狼狽,他自認為自己練會了寒刀上的武功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令他所沒有想到的則是,黎顧雛的飄香劍法竟高出了自己不少。
異狼雖然受了劍香,可是他並沒有倒,即使他的身子在向前傾斜,他這個人此刻也象是喝了幾十罈女兒紅似的,似倒非倒。但是他還是試著將自己的重心向後,他用力地後仰,他想靠在那棵樹上。
人在為難的時候都會尋找一種依靠,現在異狼只能依靠這棵大樹,也只有那棵大樹才能成為他此刻最有力的依靠了。
不過,那棵樹卻無比的冷,也在時不時地向下落著秋葉,一點兒一點兒的飄散,落在異狼的肩上,落在了異狼的眼下。
一時,異狼感到特別的無助,他覺得死亡正在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越來越近,近得讓他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影子,那影子越來越長,在斜陽的照耀下,漸漸地駛向了自己。那並非是死亡的影子,那是黎顧雛的影子,黎顧雛在緩緩地靠近異狼,他的腳步聲很沉重,踏地十分有力,異狼聽的清楚,正因為如此,他的心跳也驟然間變得劇烈。
異狼驚慌地說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不知道西門豹,這把寒刀是屬於我的,我沒有殺你的家人。”
黎顧雛還是沒有說什麼,也許他現在不想用嘴講什麼,他只想用自己那森然的面孔,利辣的雙眼去說話,告訴異狼自己的心聲。
伴卷著那灰濛濛的沙塵,黎顧雛的劍又舉起,指向了異狼,異狼現在雖然很恐慌,但是他的魂依然附體,他並沒有害怕到自己的腦海一片空白,自己什麼都沒有想的那種地步,正因如此,他倚靠在樹上,又舉起了刀。
雪亮的刀鋒還在對準著黎顧雛。
黎顧雛這時大吼一聲,可怕的嘶叫聲,他對異狼的吼,似乎就想將他活生生地吞掉,連骨頭都不剩地把他吃掉,他現在正對著異狼大喊,他這樣的喊叫聲已經發出了數次,也許他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去發洩。
咆哮聲過後,黎顧雛又是一陣狂笑,還是那麼猥瑣的笑容,沒有改變,他似乎象瘋子一樣。黎顧雛殺一個人很容易,他殺人本不應該讓他變得如此瘋狂的,難道只是因為他認為異狼是自己的仇人嗎?所以在他去殺仇人的時候會暴露出他那種似乎得到了一切的瘋狂。
或許不是,因為從異狼的年齡看,很顯然,異狼並沒有參與那段奪刀的仇殺中,黎顧雛是不會不清楚的,但是,他為什麼還要對這樣一位無辜的人去下手,而且去殺這樣一位無辜的人還會讓他如此的瘋狂,瘋狂的顯得他是那般的興奮。
人是會變的,然而,黎顧雛的改變似乎太大,大的讓人想象不到,大的也讓他與當年那位大義凜然,做事理智的黎顧雛判若兩人。
風還是那樣的冷清,秋風掠過,瑟瑟的涼意,天涼人也涼,人涼由心。在這個世界上,就象黎顧雛這種人的心都會變涼,變得不通人性,那麼又有誰不會變呢?
有上一陣劍香,異狼閉目凝神,等待著死亡。
人在從未想過自己會死的時候,往往會感覺死亡是很可怕的,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