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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年輕人的臉色很認真,絲毫不因為對方的身份名聲而退步。

“你都從蜀國千里跟到了這兒,到現在還是不放棄麼?”領頭的劍宗弟子道。

年輕人昂起頭顱,說道:“一日劍宗不承認我的劍意,我便一日不放棄。”

“你的劍意導致了宗門連你師傅都不承認……執著與此,又是如何?”劍宗領頭弟子對這個人表現出了難以想象的耐心。

但是看起來年輕人並不領情。

他還是執著的,堅定地釘在路中間。

“我知道師兄你是劍宗首徒,今日,我斗膽只求一劍,一劍輸了,我死了便罷,但是隻要我僥倖贏了一招,還望師兄為我師父和我正名。”年輕人倔強的說。

劍宗首徒看著他,很認真的。

年輕人也望著他,一絲不讓。

劍宗首徒終於笑了笑,說道:“你很好。”不知道是說志氣好還是耐心好,或者是膽子大。

他指了指自己隊伍裡的一個人,說道:“他陪你。”

年輕人漲紅了臉皮,道:“師兄是覺得我不配和你過招麼?”

他有著他的驕傲。

劍宗首徒搖了搖頭,眾人看不清楚他的臉面表情,但是所有的師兄弟竟然都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笑意。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饒是以他們的堅韌性情都覺得這不可思議,上次見到師兄笑是什麼時候來著?三年前?十年前?

接著,劍宗首徒竟然很和藹的解釋了,說道:“我練的是殺人劍。出鞘見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管是你還是我,死了都太可惜,”他好像說著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意思的人,沒意思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死了,多可惜。”

“現在你的對手,十四歲出師,終日苦練基本劍法,偶有一日觀日出有所感,領悟劍勢,被師傅賜名,名號叫做思召。”

“思召。”年輕人笑,道:“好名字。”

劍宗首徒退了下去,那名叫思召的劍客走了上來。

那是一個瘦弱的人,骨架也不大。

年輕人行大禮,道:“劍宗,楊挺。”

思召還沒說話,那樓上的破劍倒是輕蔑的輕語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劍宗棄徒。”

陳圓圓心裡一句作死還沒有想出來,一道劍光就襲了上來。

陳圓圓看過書生的暗器,但是那暗器沒有這道匹練千分之一的速度。

陳圓圓看過葉雄出手,一刀劈下,雄霸無邊,但是卻少了這劍光的君子氣概。

陳圓圓看過天邊的閃電,看過水裡的劍魚,看過炫彩的極光。

但是現在看見了這劍光,陳圓圓覺得,閃電沒有這劍光的剛烈,劍魚沒有這一劍的流暢,極光沒有這一劍的奪目。

這一劍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劍。

這是一種很難說出來的感覺,有的人使出一劍,你會覺得啊,這把劍好快,啊,這把劍樣子好古樸,啊,這一劍一定可以殺死人。

但是,這一劍沒有讓人想真麼多。

這就是一把劍,這就是遞出來的一劍。

純粹的感覺。

這一劍,超出了勢的範圍,隱隱進入了意的感覺。

這一劍,全勝之下的書生都抵擋不住,何況是破劍這麼一個八品的武者?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了起來。

陳圓圓等人都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的炫目,好像是點燃了一座烽火臺。

閉的慢的,像是馬三一群人,眼眶中一瞬間就盈滿的淚水。

陳圓圓睜開了眼睛。

破劍還活著。

因為出劍的不是那個一出手就要分出生死的劍宗首徒,而是一直掛在隊伍後面的那個,在前面街上看了破劍一眼的人。

他手裡拿的劍沒有開鋒。

是一把鈍劍。

但是就是這把鈍劍,把破劍手裡的那把劍打成了渣渣——破劍的寶劍成了幾截子,安靜的躺在地上。

破劍的臉白的好像鬼一樣。

那劍客開了口,沙啞的好像是多少年沒有開過口一樣。

“就算那個人是棄徒,也不是你可以輕視的。”

“和劍宗相比,你算個什麼東西?”

“和楊挺相比,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只是一隻只會聒噪的臭蟲而已。”

“記得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