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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量著她。“怎麼樣?”

她把公事包丟到後座,坐入駕駛座。“她把我猜的情節完全推翻了。”她發動引擎,倒車後駛出停車場。

黑爾關心地望著她,“我們要去哪裡?”

“去痛罵愛德華,”她告訴他,“他一直沒有受到應得的懲罰。”

“這樣明智嗎?我以為他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黑爾又把帽子拉低,準備再打個盹。“不過,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對羅莎的信心堅若磐石,她比他認識的許多男人還有膽識。

“我確實知道。”她把剛才錄的那捲錄音帶放入車上的錄音機內,然後倒帶。“你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警官,所以你洗耳恭聽吧。我覺得應該被臭罵一頓的人是你。那可憐的孩子———我們面對事實吧,就算時至今日,她仍然只是個可憐的孩子———她餓壞了,而你答應在她做完筆錄後,才讓她好好吃一頓。怪不得她想盡快招供。如果她告訴你,不是她做的,你一定會反覆詰問,使她沒法飽餐一頓。”她把聲量開到最大。

門鈴按了許久,愛德華才來開門,但門邊的鉸鏈並未拉開。他怒目相向,叫他們滾開。“你無權到這裡來,”他朝羅莎怒斥,“你再來騷擾我們,我就報警。”

黑爾站了出來,親切地笑著。“我是霍克斯裡刑警,克拉克先生。道林頓分局的。奧莉芙·馬丁那個案子。我相信你應該還記得我。”

愛德華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我以為都已經事過境遷了。”

“恐怕還沒有。我們可以進來嗎?”

愛德華猶豫了一下,羅莎暗暗想著,他會不會要求黑爾出示證件或警徽。顯然不會,他是典型的英國公民,很尊重公務權力。他把門邊的鉸鏈拉開,再開啟門,他的雙肩垂頭喪氣地佝僂著。“我就知道奧莉芙遲早會說出來的,”他說,“如果她不說,就不像凡夫俗子了。”他帶他們進客廳。“不過我向你們保證,我對那件兇案真的一無所知。如果我當時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想,我還會和她交朋友嗎?”

羅莎坐下後,偷偷按下手提袋裡的錄音機。黑爾到窗戶旁往外眺望。克拉克太太坐在屋後的庭院裡,她滿臉茫然地面向著太陽。“你和奧莉芙不只是朋友。”他轉身面向屋裡,冷靜地說著。

“我們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克拉克先生說著,與奧莉芙的說法倒是不謀而合。羅莎揣度著他有多大年紀了,七十?看來不止了,或許是因為照顧老妻才顯得格外老邁。她用玻璃紙所畫的假髮套在他的照片上後,他看起來判若兩人。滿頭濃密的頭髮確實會使男人看來更年輕。他雙手夾在兩膝間,緊緊捏著,似乎手足無措。“或許我應該說,我們開始交往時,並不想傷害任何人。奧莉芙作出那種事,我實在沒辦法想像。”

“你覺得在這件事上,你毫無責任?”

他望著地毯,沒辦法正視他們。“我一直覺得她精神有點異常。”他說。

“為什麼?”

“她妹妹精神不大正常。我想那應該是基因問題。”

“所以她在兇案之前,表現就不大正常了?”

“不是,”他承認,“如果我知道她是那種人,我就不會追求———”他欲言又止,“追求那種———關係了。”

黑爾改變策略,“你和奧莉芙的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的雙膝夾得更緊了。“朋友。”

“多好的朋友?”

克拉克嘆了口氣,“現在談這些又有什麼用?都那麼久了,而且羅伯也死了。”他的眼光移向窗戶。

“當然有用。”黑爾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你們有性關係嗎?”

“有一陣子。”他把夾在兩膝間的手抽出來,捂著臉。

“現在聽起來好像很汙穢,可是當時真的不是那麼回事。你們必須瞭解我有多寂寞。天知道,那不是她的錯,可是我太太一直沒辦法當我的伴侶。我們都晚婚,也沒有子女,她的精神狀況又不佳。我們結婚不到五年,我就變成她的特別看護,被困在家裡,與她又根本沒辦法溝通。”他痛苦地嚥了下口水,“我惟一的朋友就是羅伯,你們也知道,他是個同性戀者。他和我一樣,婚姻對他也是個枷鎖,雖然我們的原因不同。”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樑。

“我們互相依賴,性關係只是從這種情誼中無意間衍生出來的結果。那對羅伯很重要,我則不當一回事,不過我得承認,當時———大約只持續了三或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