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辦法,還是那句話,硬頂沒有出路,總歸要交代的,早交代早主動,你沒了心理上的包袱,我們也好回去睡個安穩覺,大家都解脫了。”
江賀之臉色蠟黃,眼圈烏黑,臉上稍稍有些浮腫,卻依舊強硬得像塊石頭,沉默半晌,他才搖了搖頭,輕聲道:“該交代的,全都交代了,現在的罪證,槍斃我五次都夠了,真不知道,你們還想要什麼。”
“江賀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範么六抬起右手,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響,老預審員打了個哆嗦,猛然抬頭,拿手揉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皺眉道:“快說吧,別熬下去了,免得大家都陪著你受罪,何苦來的呢!”
江賀之把臉轉到旁邊,眼裡露出鄙夷的神情,淡淡地道:“範么六,進來這麼多天了,除了拍桌子瞪眼睛,你就沒別的花樣了嗎?換換吧,我江賀之不吃這套!”
“好,好,那就換換。”範么六轉過身子,看了老預審員一眼,輕聲道:“老趙,你先回去眯會,我單獨和他聊聊,這老傢伙蒸不熟煮不爛,不上點措施,真是開不了口。”
“那成,不過,你可千萬壓著點火,別動手啊,這件案子,好多人盯著呢!”老預審員有些不放心,就拿手指了指牆角的監控探頭,又叮囑了他一句,才拿起茶杯,悻悻地離開。
範么六把房門關好,重新坐在桌子後面,撣了撣菸灰,輕聲道:“吳明譜被停職了,你知道嗎?”
江賀之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道:“不知道,也不感興趣,我和他沒什麼來往。”
“可他對你好像很感興趣。”範么六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水,又眯著眼睛道:“自從你被抓進來,他單獨看了你三次,每次都聊得很久,對吧?”
江賀之淡淡一笑,不以為然地道:“他是刑警隊長,也是你們專案組的成員,要見我還不是太正常了。”
“你們都聊過什麼?”範么六拿起鑰匙,走到江賀之身後,把他的背銬開啟,用手拍著江賀之的肩膀,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江賀之輕吁了口氣,捏了捏痠痛的手腕,又甩了甩髮麻的手臂,冷冰冰地道:“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和你一樣,死磨硬泡,逼著我坦白嘛!”
範么六回到桌後,開啟皮包,從裡面取出一封信件,輕聲道:“這封信,是你交給保姆,讓她代為保管,留給江苦兒的吧?”
江賀之身子一震,臉上露出異常憤怒的表情,隨即恢復了正常,擺擺手,淡淡地道:“既然知道了,何必還來問我。”
範么六笑了,意味深長地道:“當然要問了,要是知道那棵金錢樹栽在哪裡,我不是發財了嗎?”
江賀之心頭一動,抬起頭來,盯著範么六,試探著道:“怎麼,小范,你也動心了?”
“能不動心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範么六把半截煙丟下,拿腳踩了踩,罵罵咧咧地道:“這當警察的,起早貪黑沒命地幹,一個月還賺不到幾個錢,有機會一夜暴富,自然要爭取了!”
江賀之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了半晌,遲疑著道:“小范,這封信,你沒給別人看過?”
範么六搖搖頭,笑著道:“當然沒有,而且,只有我去找過保姆,已經告訴過她,不要亂講話。”
江賀之皺起眉頭,思索良久,才淡淡地道:“那好,這封信你留著,以後找到苦兒,把信轉交給她,讓她分你三成,那也是一筆不菲的數目了,別墅,車子,女人,你就都有了。”
範么六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懶洋洋地道:“老江啊,你可能還不知道,苦兒被抓了,估計要判上三十年。”
“什麼?”江賀之愣住了,怔怔地望著範么六,眼裡滿是驚駭之色。
範么六點點頭,拿起手中的信,輕輕丟在桌子上,皺眉道:“拿到這封信以後,我就睡不著覺了,閉上眼睛,就覺得鈔票嘩嘩地從天上往下掉,老江,你坑人不淺啊……那棵樹種哪了呢?”
“別兜圈子,說苦兒犯了什麼事兒?”江賀之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範么六嘆了口氣,輕聲道:“她在京城偷了件寶貝,那東西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動靜不小,驚動了一位副國級的領導,專門批了條子,要求嚴辦,現在已經抓起來了,不過,和你一樣,還沒判,你們爺倆個,還真是……怎麼說呢?”
江賀之聽了,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雙手抖了幾下,就又恢復了鎮定,皺眉道:“姓範的,你別蒙我,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