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生,但死能同日死,該是一件美妙的事吧!”
董清秋忍不住一抽搐,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燕崇臺又在耍陰招了,他知道索玉不可能不維護自己的。這個時候,黔驢技窮的他只能拿自己當擋箭牌了。
果然,索玉一聽到燕崇臺說拉董清秋當墊背的,氣勢立馬就遜了大半,雙眸中的怒火竟然有了些懼意,“快把解藥拿出來!”
燕崇臺笑笑,索玉這話對於他來說是笑話吧,他強撐著站起,用木杖充當起自己的柺杖,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擱在了上面,燕崇臺把茜妃瑪瑙又重新戴在脖子上,儘管渾身浴血,卻有些洋洋得意地看著蒙面人,“你倒是動手啊。”
“好啊。”那人沙啞著嗓子,手裡頭的玉簫真的毫不客氣就往燕崇檯面門戳去,索玉眼疾手快,分身擋在了那人面前,眼中全是不能相信,“你瘋了!公子會死的!”
燕崇臺滿眼笑意,“是啊,是寡人和寡人的宛後一起死去。我想你要得到她,只有等下輩子了。”
聽得燕崇臺自稱寡人,上官凜才恍然大悟。剎那間明白過來燕崇臺的身份,明白過來董清秋是誰,也好像懂得了她為何會盜了自己的璽印矯詔讓江望寒出兵孤竹國。
只是董清秋在聽見那人的聲音時,卻還是渾身顫抖起來,“明月,是……是你嗎?”
這個蒙面人就是明月松嗎?董清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蒙面人身子抖了抖,手裡頭對著燕崇臺的玉簫卻還是沒有放鬆,“已經不是了。”
他回答著她。沙啞地聲音微微有一些顫動,但這句話聽在董清秋的耳朵裡卻好像是針扎一般。她的眼睛一會兒就溼潤了,“你是怪我現在才認出你來麼?”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但上官凜的手臂卻好像有意地抱住她不讓她起來似的,她只能無奈地看著明月松的背影,依舊高大勻稱,但卻顯得更加的孤寂單薄。
明月松刻意地否定道:“不是。你我再無瓜葛。我也不再是你的明月。我姓燕,是燕國真正的天子!”
燕崇臺聽得明月松地話,嘴角浮現出一絲輕笑,向著董清秋道:“你瞧瞧,你的情郎已經不要你了。虧你還天天想著他呢。”
“閉嘴!”董清秋頭一次對著燕崇臺大聲斥道。那邊明月松卻彷彿聽不見董清秋的暴怒。提起掌又要向燕崇臺拍去。
“不要啊!你這樣會害死公子的!”索玉已經急了,只能雙手抱住明月松的腰身,想要把他挪開。見明月鬆手上運的氣越來越足,手掌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了,索玉抱著明月松都快要哭了,“明……明大哥,我知道你地苦楚,從前我誤會你,現在我知道真相,知道你和門主受得磨難太多。那些人就是死十遍百遍也不能償還,可是,可是你要是這一掌拍下去,公子也會跟著沒命了!”
“那誰來還我孃的性命?”明月松聲音裡頭的絕望和仇恨聽起來令人心疼。
董清秋身軀一震,終於明白過來明月松為什麼會對自己視若不見了。“你……你都知道啦?門主她……她已經不在了嗎?”
“是啊。她不在了,再也不會有人要你的性命了。”明月松冷冷地說出這句話。聽在董清秋的耳朵裡。只覺得心如刀割。索玉抱著明月松,讓他不能動彈。卻沒忘向董清秋解釋,“我找到國師地時候,正遇上嫵仙門的人把門主的遺體送去,他們說是……是公子你為了自保殺了、殺了門主,國師想要拿門主地令牌,誰知道門主早知道國師的心思,在令牌上抹了毒藥,國師中了門主的計,暴斃身亡,我才和明……明大哥逃出來的……”
燕崇臺聽得索玉說國師暴斃身亡,眼眸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有些不願意相信,“國師死了?”
董清秋卻只聽見了其中一句話,“他們說我為了自保殺了嫵仙門主?”她看著明月松,她看不見他的面孔,卻還是衝著他悽然一笑,“你以為我殺了你母親,所以……所以對我這樣冷漠嗎?你相信他們說的?”
明月松嘆了口氣,“人都不在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董清秋分明能感受到他的心已經不再為她跳動,原來那個厚顏無恥佔自己便宜地明月松已經不在了,一個斗笠,黑色的面紗,擋住的不止是她的視線,更是她與他心的距離。
董清秋覺得自己的淚才流出來,就已然凝固了,“是呵,不論怎樣,門主也是因我而死。所以,所以你問我地那件事,也……也不重要了嗎?”
那日,她拒絕了江望寒,她說她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風雨相共地人。雖然是婉拒江望寒的話,可又何嘗不是她內心深處地大實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