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有難色的說,深怕她再有什麼激烈的反應,但出乎意料的,她只是微笑的點點頭,並說道:“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你。”
仲翊不再多說,掩上門出了房間,才走到大門口,突然房間裡面傳來巨大的玻璃碎片聲,他不假思索的衝進房間,看見兆琪正使盡全力砸碎房內所有的玻璃器具,連落地窗也不例外,她的手臂甚至臉頰都被碎片給劃傷。仲翊別無選擇,只有抱著她走出房間。
仲翊想把兆琪放在沙發上,但是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他。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而她只是哭,口中不停喃喃自語。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我不要求什麼,只求曉顏分一個晚上給我就夠了,求你今晚不要走。”
仲翊不知何時流了一身汗,汗水溼透了他的白色襯衫。他雙手抱著兆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膚觸,至少那是和曉顏完全不同的,有一刻間他真的迷惑了。
而兆琪更因為他沒有任何拒絕,進而大膽的吻向他的唇。狂烈而衝動的,一剎那的激情熾火幾乎將他吞沒,但他始終被動的接受她和她的唇,直到她忘情的伸手去解他的皮帶,他才迅速的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
“對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你介意嗎?”她再次向他的忠誠挑戰。
“我幫你包紮傷口。”
他轉身找藥箱,兆琪指了指電視機旁的櫃子。他用極熟練的手法為她上藥包紮,這段時間內兆琪的目光沒有離開過他。
“你介意的,對不對?因為曉顏的存在,因為你對她的忠誠,你會不會從此不再理我,甚至看不起我?”
“別說傻話,我為剛才的舉動向你道歉,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一句對不起並不表示事情不曾發生過?”
“沒錯,但是它的存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露出從來沒有的嚴肅面孔,令兆琪感到有些恐懼。
“你的意思是……忘了它,當它從沒發生過?我辦不到!”她有點歇斯底里的大叫,她覺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仲翊可能出了大門之後就永遠不會再看她一眼。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他把藥箱放回原位,站起來說。
“好,你走吧!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好話誰都會說……到頭來還是丟下我一個人,走!你不要管我了!”
她像是走到了絕望的谷底,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他別無選擇的留了下來,他怕留下她一個人,萬一有個閃失後果更難收拾。
他打電話給正在休假的仲瑤,請她過去看看曉顏。但是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等到仲瑤的回電,第二天一早他立刻動身回家。
回到家,大門是鎖著的,這證明曉顏並不在家。 三十朵香水百合維持原樣的放在客廳桌上,而其中幾朵的花辦被撕成碎片散落在桌面上。他確定她有收到花,但是她究竟會上哪兒去呢?她的衣物和幾個大型的旅行袋都在,可見她沒有帶任何東西外出,而以交友圈單純的曉顏來說,她會去的地方只有兩個:若不是在仲瑤那,就肯定是回臺中孃家去了。
在確定不在仲瑤那之後,他決定馬上動身下臺中。
沒有任何預警之下,她這個舉動嚇壞了所有的人。她是第一次在結婚之後獨自一人回家,什麼行李都沒帶,因為一切都決定的如此匆忙。她無法忍受那種被冷落的感覺,昨晚接到花之後她心裡沒有一絲喜悅,她直覺的認為這是某個事件的開端,是可笑又真實的感覺。
她等到了九點,只等到一通電話,仲翊始終沒有出現。
她不知道該給自己什麼理由,所以她把所有的改變歸罪到兆琪來了之後。她堅決的相信自己是對的,因為事實證明了一切。
母親看到她的第一眼只有短暫的喜悅,因為她是隻身一人回來。
“怎麼突然跑回來了,仲翊呢?”母親說話時還不時的往門外頭瞧。
“上班吧!我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是不是又吵架了?自己脾氣不好不要老不讓步,”她很擔心的說,“動不動一個人跑回來,看你等會兒怎麼跟你爸爸解釋。”
“那正好,這一次你可以評評理到底是誰不對?”她想起來又有點憤憤不平。
“我說是誰一大早就吱吱喳喳吵個不停,竟然會是你。”曉季只穿了一件寬大的海灘褲,光著上身走下樓來,“你們女人哪,總是為那些小事斤斤計較,男人不是一天到晚閒著沒事,那麼多空理你?”他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打著呵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