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西決心下定,走出屋,來到唐軍喝酒的屋子,推開門一瞧,只見幾個唐軍已經有五六分酒意了,正在亂蹦亂跳。
“你來做甚?”唐軍一見拓西,眼睛一瞪,沉聲喝道。
“幾位軍爺,我會跳舞,給你們助興。”拓西忙道,點頭哈腰,恭敬得緊。
“我們會跳。”唐軍拒絕。
“軍爺,你們想想呀,我是突厥的王子,是可汗之子,我給你們跳舞助興,你們不是興致更高麼?”拓西只得身段兒放得更低,陪著笑臉,道:“昔年,頡利可汗給高祖跳舞助興,高祖不是盡歡麼?”
頡利可汗被唐朝生擒之後,唐朝沒有殺他,而是要他跳舞助興。唐高祖李淵在得到唐朝滅了突厥之後,就曾舉行大宴,命頡利跳舞,君臣盡歡。
這事兒,對於拓西來說,是奇恥大辱,他萬分不想提及。只是,眼下為了逃走,他不得不提到此事。
“也是啊。那你跳吧。”果然,這一招很有效,唐軍立時就同意了。
“謝軍爺厚愛。”拓西滿臉堆笑,衝唐軍謝一聲,開始跳舞。
突厥人能歌善舞,拓西賣力的跳,賣力的唱歌,一時間歌聲悠揚動聽,舞蹈優美,唐軍看在眼裡,大為歡喜,不斷舉杯,道:“喝!喝!”
只一會兒功夫,這些唐軍兵士就喝得東倒西歪,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睡著了,鼾聲如雷。
“我殺了他們?”拓西看在眼裡,大為歡喜,眼中兇光閃閃,想要殺人。
他被關了這麼久,對唐人特別痛恨,殺心大起。
“若是能逃走固然是好,若是不能逃走的話,我要是殺了人,那就是必死了,還是不殺為宜。”拓西暗中道,極力忍耐。
豐州城裡戒備森嚴,拓西能不能逃走還在兩說。若能逃走,一切好說。若是不能逃走,他殺了人,必死無疑,他這是留一條退路。
拓西有些惋惜的搖搖頭,輕手輕腳離開院子,藉著建築的掩護,避開唐軍的視線,竟然給他順利的離開了小院。
他正要混入人群,只見一隊巡邏的唐軍過來,他只得轉個彎,避開這隊唐軍。
剛想離開,又一隊唐軍到來,他只得再度換個地方。
就這樣,他總是遇到巡邏的唐軍,不得不躲閃。很快的,他來到一座宏偉的大院前。
“這一定是一家大戶人家。”拓西打量著這座院子。
只見巡邏的唐軍一隊接一隊的出現,在這座院子四周巡邏,拓西心中一動:“這必然是要地。”
拓西四處打量,只見四面八方都有巡邏的唐軍,拓西只得一咬牙,爬上牆頭,進入院裡。
這院裡有很多房屋,間間寬敞明亮。
而且,院裡有不少唐軍在巡邏,盔明甲亮,很是威風。
拓西只得再度躲避唐軍,來到一間寬大屋子後面,只聽屋裡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默棘連見過大帥。”
“王孝傑的帥府?默棘連在這裡做甚?”拓西心中一凜。
第五十七章 離間計(下)
第五十七章離間計(下)
“王子請坐。”王孝傑的聲音再度傳來。
“請?”拓西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要不然的話,王孝傑不會用一個“請”字。
“謝大帥。”默棘連忙道。
“給王子上茶!上好茶!要上等好茶!”王孝傑的要求不斷提高,彷彿默棘連是上賓。
“默棘連該不會是向唐朝投降了吧?”拓西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這段時間真是委屈王子了。”王孝傑的聲音充滿歉疚,道:“王子幫了本帥這麼大一個忙,賣了一萬突厥精銳給本帥不說,還把旗號借給本帥使用,成功的擒獲了拓西。”
“甚?甚?甚?”拓西只覺腦中嗡嗡直響,天旋地轉,都快暈過去了。
李隆基鑽到他營地中央,再暴起發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導致突厥慘敗,他也被生擒。對這事兒,拓西一直心有懷疑,李隆基明明只有三千人馬,而默棘連手握一萬人馬,即使李隆基再了得,也不可能打敗默棘連,生擒默棘連。
他聽了王孝傑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默棘連故意的,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好你個默棘連,狼心狗肺,竟然出賣大突厥。”拓西恨得牙根發癢,恨不得把默棘連給宰了。
“大帥,這不算甚麼。”默棘連的聲音響起,很是誠懇的道:“大帥,只要你不食言就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