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姑娘對爹媽說:
“小偷看上了我們的糧倉了,我得住到那兒去,那裡放著一家人的口糧呢。”
爹媽同意了。姑娘把自己的鋪蓋拿到糧倉裡。深夜,蛇神從洞裡出來,和她睡在一起。每天,姑娘總是一個人去磨穀子,把麵粉偷灑到洞裡面。在出門以前,她總是用一塊羊皮把洞口蒙好。她的父母誰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有個情人。直到他們發現女兒懷孕時,不由得非常吃驚,開始沒完沒了地盤問她:
“誰是孩子的父親?”
姑娘總是一聲不吭。他們試著單獨輪番盤問,她還是什麼都不肯承認。她的雙親無法可施,誰讓他們只有這唯一的寶貝女兒呢?
分娩的日子到了。陣痛開始以後,姑娘的雙親守在那裡,一刻也不敢離開。蛇神無法和自己的情人會面,又沒吃的,只好獨自搬到野外的洞裡去住。
日子多了,蛇神餓得難受,便從姑娘身上吸些津血,把自己調理得肥壯麗光滑,面板也紅潤起來。不過他在鍾情的情人眼裡,還像以前一樣迷人,只是發現他比以前肥了些,更有力了些。
為了不讓爹媽發現那挖的蛇洞,姑娘把鋪蓋堵在了洞口邊。
父母從自己的女兒那裡一無所知,只好到鄰居那裡去探聽。
“我家閨女不知跟誰懷了孩子,你們有沒看到她跟附近什麼小夥子有來往?”
“沒有,沒看到她和誰有來往,”他們說,有人反問她父親,“你女兒在哪兒過夜。”
“原來跟我們一起住在廚房裡,後來搬到糧房去過夜,把鋪蓋鋪在地上。她磨穀子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從沒看見有人跟她一起。”
“你們有沒有問過她,為什麼不願你們守著她?”
“她說,她不願意我們看見她分娩時的痛苦。”
這時,有人對老倆口說:
“這事只能靠巫師幫忙才行,我們普通人猜不出來什麼道道兒。”
老倆口帶著一束古柯葉子來到巫師那裡,求他幫自己的女兒消災解難。
“我們的女兒很不對勁,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她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巫師問。
“她懷了孩子,可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她又不肯講,已經摺騰好幾天了,還沒生下來。”
巫師從古柯葉子上看出了些眉目,對老倆口說:
“到糧房的地底下找找看,孩子的父親就在那兒,不過他既不是獸也不是人。”
“那麼,他是什麼東西?“姑娘的父母嚇壞了,“難道是什麼妖怪?”
“是位小蛇神,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巫師掐著手指頭說。
“造孽,真是造孽。”老人們悲苦萬分,“現在可怎麼辦呀?”
巫師想了想,對姑娘的父親說:
“好在他的神力已經在你姑娘身上耗得差不多了,把他弄死並不難,只是你的女兒會千方百計的阻攔,最好讓她離村子遠些。等把她支走,就喊人來,拿上鏟子和大木棍,到糧房地下的洞裡打死他。但千萬要注意,不可以讓他爬出洞來,否則,他會施展神力把你們統統纏死的。打死以後,把蛇頭割下來,埋到離蛇身很遠很深的地下才行。”
“好吧,就這麼幹。”說完,老倆口就回家準備去了。
他們回去之後立即找了十個強壯的小夥子,準備好棍子和鏟子,對他們說:
“明天等我女兒一出門,你們就到我家來,不過千萬不可走漏風聲。”
第二天清早,老倆口給姑娘準備好錢和乾糧讓她到很遠的村落裡去買些助產的藥。
姑娘說什麼也不願離開她的屋子。
“你們為什麼要我走這麼遠?我不去。”她發著脾氣。
“你不去,痛死了也沒人管!”她的父母嚇唬她。
沒辦法,姑娘只好乖乖走了。
當人們看著姑娘的背影消失在遠山之中時,立即集中到老倆口家中的糧房裡。拿著主人分發的古柯葉,禱告完畢,便掀開姑娘的鋪蓋。
只見那是一個很大很深的洞裡,躲著一條蛇,長著人一樣的腦袋。一見有人來,立即把胖胖的身體挺得筆直,輕輕地擺動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人們一湧而上,揮動棍子和鏟子,把蛇剁成幾段,把蛇頭扔到老遠的一個山谷裡。從蛇身上的殘傷裡流出的血浸滿了洞袕。
當蛇完全僵死的時候,姑娘回來了。她飛奔到糧屋裡,看見洞裡滿是鮮血,一切便都明白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