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拿那麼多人命去冒險。”
嫋嫋茶煙中,凌默然定定看著對面的人,沒有什麼表情。
兩人悄無聲息地對峙著,沒有人想要退讓。
耳畔,涼風拂過。這是九風的提醒。
“有人來了。”蘇葉緩了神色,重新執筆低頭寫著藥方。
凌默然看出窗外,靳雀正引著玄武進門。一向自視甚高的大護法,這次親自前來卻只是為了送一張海皇祭的禮單。
玄武坐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以事務繁忙為由告辭。
凌默然裹著大裘窩在原處,沒有相送。
蘇葉將寫好藥方仔細摺好,“對於你的病,他已經親自來看了很多次。這足以說明,他們對你的戒心之重。其實無論我們怎麼做,他們對你的戒心都不會少。”
“我活在世上的意義並不多,替師父報仇是其中之一。”凌默然蒼白著臉一字一頓,“我不會放棄的。”
“但是我已經決定放棄了。你當我自私自利也好,無情無義也罷。大叔已經不在了。”蘇葉垂下眼瞼,抿著唇,許久才繼續道:“阿默,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不能冒險,無論是十分風險還是半分風險,都不能。”
哪怕轉瞬即逝,他還是看到了她眼裡的淚光。他盯著手中的杯盞,一聲似嘆非嘆最終淹沒在淙淙茶水中,“那你接下去打算做什麼?”
“走。”
“。。。。。。走?”
蘇葉見他鬆口,如釋重負,“我此番出使蓬萊是迫不得已,上島以來的一切也不過是盡力而為。如今收服無望,自然就該走人。”
凌默然的眼睛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你不是為薛清夜求藥而來?”
“順手求藥而已。那藥引,得之他幸,不得他命。我已經不欠他什麼了。”蘇葉抿了口茶,語氣淡淡的,“只是他派來的貼身守衛難纏的很,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藥引支開他。”
“離開蓬萊,也不回織月樓,你要回江南?”
“或許吧。”蘇葉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我得先回江南等一個人。”
凌默然暮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