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打算?朝廷那些事兒實在說不好,這不就躲進山裡來先避上一避,雖說富貴險中求,但一些事總是摻和進去,也不是咱們軍人地本份,到是你。回去之後,還去慶陽?”
“你說呢?”
“哦……我手下這些人自出潼關以來,傷亡加起來也有不少了,你若是願意,不如調入羽林軍……大家也好有個照顧。”
“這樣呀,容我想想,聽說你定親了?”
說到這裡,在李金花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視下。趙石已經有些撓頭了。琢磨了一下,“嗯……表哥給做的媒。是他妻妹,人小的很,是從慶陽府回鄉之後的事情,家裡人都熱衷的很,沒法子拒絕。”
撲哧一笑,眼波流轉間,卻是啊了一聲,顯見是牽動了臉上的傷勢,趙石則微微撇了撇嘴,暗道,真是奇了怪了,這事她還能笑的出來,李金花地心思他是明白的,以他的性子,能這般前來說話,已然是表明了態度的,身上穿的軟甲,之後率兵來救,一句生死以之,總以讓他動心地,只是有些話不好出口罷了。
……
兩人談談說說,經歷了這次生死之後,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然盡去,還有些不想觸及的地方,也不妨礙兩人交談,提起當年慶陽府之事也是頗多唏噓,兩人糾纏至今,雖是自慶陽府之後,再沒怎見過面了,但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在兩人心中蔓延開來,談話卻是出奇地契合。
對於平日少言寡語的趙石來說,這樣的談話卻也算得上是新奇的經歷,不用提防於人,也不用揣摩別人的心思,輕鬆自然,心中的一些憂慮和迷惘都是減輕了許多,這樣的效果卻是要比前世見過的那許多心理醫生地效果都要好的多,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原來平平常常的談話也能消解心中壓力,之前到從未想過的。
不遠處,幾棵老樹環繞之間,幾個人探頭探腦,小心謹慎間,一張張興奮到兩眼放光面龐晃來晃去,一片私語聲也在斷斷續續。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唉,這四野無人的,旅帥的膽子也恁小了些……”這些天一直陰著臉,連話都好像不會說了的杜山虎,梗著個脖子,眼睛好像鬥雞般睜的老大,一連串地嘟囔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呸,就你小子有這齷齪心思,咱家大哥那是什麼人?怎麼會欺於暗室……”張鋒聚眸子中地震驚之色還沒散去,雖是嘴裡是極力維護的意思,但心裡頭也是罵開了地,這位便宜兄弟可是真人不露相,硬是勾搭上了顯鋒軍的統制官兒,顯然還不是一天兩天了,杜山虎他們這群兔崽子早就知道了的,瞞的他到是好緊,被人敲了六把上好橫刀,一頓酒菜,才帶他出來,孃的,這冤大頭當的。
“欺暗室你個頭,我家將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上去欺負個試試……不過英雄配巾幗,這戲碼不錯,說起來,我家將軍到底也是個女人嘛……嘿嘿……”一個和杜山虎等相熟的顯鋒軍校尉立即不忿的回道,不過說到最後,也難掩一腔和杜山虎等人一樣的八卦心思。
將這群看客的興致打斷是從寨子外面回來的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充任嚮導的梁世義,這廝如今滿面紅光,像是出外郊遊了一番,除了腳上有些泥巴之外,身上到是乾淨的很的,身後一群人就不如多了,渾身上下又是泥又是土的,滿是泥跡的臉上也滿是疲憊,顯然山中行路畢竟還是不如自小便是山中討生活,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梁世義這個賊頭兒的。
看見趙石和李金花一坐一站立在高處,都是愣了愣,接著十幾個人便快步走了過來。
齊齊一個軍禮行下去,只有梁世義尷尬的手腳沒個放處,聽見山寨裡沸反盈天的聲響,臉上興奮難掩神色終於被擔心所替代,眼珠子不住瞄向趙石身後的寨子,他們這一來一回足足用了十幾日,幾乎是剛到凌雲頂便被派了出去,這一路上雖說明白了此行目的,多少有些過高的期望,但一想到一寨老小還有那些殺人如草的秦軍,心中難免忐忑難安的。
“此行還算順利?”
直起身子的胡離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李金花,李金花不自然的轉過頭去,雖然外面纏著白布,看不清神色,但頸子卻已染上了些許粉紅顏色,胡離立馬將目光移開,他們這些斥候得趙石訓練最多,偵查敵情,藏形隱跡,掩護刺殺,空手致人於死命,還有刑拘問訊等等,可以說,他手下的不足百人的斥候隊伍,已然是一支拿著刀劍的特種部隊了,對於察言觀色的本事,那自然也是不俗,只這一眼,便已經看出許多。
“屬下們都查探清楚了的,只是有些變數……”
“不忙,你先帶人回去整理一下,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