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李老的腳步,趙石眼中波光閃動了幾下,才漠然道:“王爺的禮物有些重,不過趙石收下了,王爺那裡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老笑地很是爽朗,說出來的話卻是文縐縐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小友的年紀正應是風流不羈,讓人羨慕的時候,別整日裡板著一張臉,男子漢大丈夫,醒掌權柄,醉臥美人之膝,活得就是個痛快。若是到了我這把年紀,想要痛快也痛快不起來了不是?”
說完若有深意的看了趙石一眼,不過看到趙石不為所動的樣子,不自禁搖頭失笑,“小友。你這人可是有些奇怪,若是旁人能得王爺如此看重,還不定高興成個什麼樣子呢,你可到好……小友可真是看不出來只有十幾歲的年紀。若是說三四十歲到也是有人信地,我老頭兒就是有些奇怪,小友到底想要些什麼?呃,咱可說好了,這些話可不是王爺叫我問的啊,只是老頭有些好奇罷了,你說不說都沒什麼干係的,咱老頭兒這個年紀。還想要過幾天好日子呢,可不想往一些麻煩事兒裡摻和……”
趙石心裡卻是冷笑,對方眼光閃爍,怕是有些言不由衷,雖每句話都看似漫不經意,但句句恐怕都是代別人問的,又努力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他這個樣子到是和前世時那個金成民差不多。
趙石笑了起來。但眸光卻已經銳利如刀鋒。“我在慶陽城外地時候就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了……”
李老轉頭向他看了過來,但目光相接。饒是他也曾經過戰陣,見過鮮血,但還是下意識的轉了過了臉去,心中不由有些發寒。
“我喜歡鮮血的味道,殺人地感覺很是不錯,可惜,不能留在慶陽,聽說西夏邊境上有很多的馬賊,若是能多在那裡呆上些日子,也許就能和那些馬賊交上手的,還有那些邊寨,延州那邊也不錯,若是給我一支勁旅,也不知能提多少人頭回來。
不過回到鞏義縣也不錯的,剛開始時不過一個多月,就砍了數百個腦袋,不過後來就碰不上這樣的好事了,那些什麼綠林道上的傢伙們總是陸續過來送死,人頭都不夠大家人人一個的,後來人越來越少,數個月也看不到一個賊人的影子……所以就隨王爺來了長安,長安這裡人真是不少……”
帶著一股鮮血味道地話語不斷折磨著老頭兒的耳朵,更在考驗著他心臟的耐受程度,看著李老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綠,神色變幻間好像開了個染坊,趙石別過了頭去,他從不懷疑自己嚇唬人的本事,這本來就是用刑中的一種,用刑之中,最下乘的就是在**上傷害對方,當然了,給出足夠的時間,就算是最堅定地戰士也受不住漫長地折磨的,當痛苦超過了忍耐地極限,那麼你就能連他**喜歡用什麼姿勢都問得出來了。
當然了,這是在時間足夠的情形之下,趙石曾經見過最殘忍的一個問詢高手,就是將對方的頭皮一層層削了下來,只不過用了十七刀,便讓那個也是血與火中走出來的傢伙吐露了實情,但那也是夾雜著大量的心理攻勢才取得的成果,所以說,心理戰術,再加上一些適當的藥物,才是打破對方心理防線的首選。
趙石稱不上這方面的高手,但也絕對是精通這方面的行家裡手,他知道自己的年齡小,這在有的時候是個弱點,但在有些時候卻是一種優勢,若是有人見到一個幾歲的孩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啃著一根手指,是不是比大人來做這件事情來的恐怖?來的震撼?
而如今,效果確實也不錯,李老確實也被身邊這個少年的話題以及語氣中散發出來的那種變態的狂熱唬住了,最直接的證明就是他下意識的想要離趙石遠一些,在聽到趙石說到長安人很多的時候,李老臉上的肌肉顫了幾顫,腳步也一個踉蹌,臉上則是陰晴不定的樣子。
趙石知道,他現在估計是已經打消了帶自己去東市的念頭,,心裡不定還打著將自己立即從王府趕出去的念頭,任誰家裡都不會收留一個嗜血的魔頭不是?
趙石這個時候也是明白,這位李老以後再要試探卻是得思量思量了,也便不為己甚,有時候玩笑和真相也不過相差一絲罷了,那種生死一瞬所帶給趙石的悸動,以及時刻掙扎在生死線上刺激就好像是毒癮一般難以戒掉,在平靜的環境下生活的久了,確實也讓他有些懷念的。
笑了一聲,一把抓住李老的胳膊,“說笑罷了,看把您老驚的,人家不都說封侯但在馬上取嗎,咱就是衝著功名來的,但我說的也是實話,鞏義縣小了些,那些綠林道的強人也不能天天看得見,所以才來長安闖闖,那個……搏個封妻廕子。”
李老這心裡算是百味雜陳了,手臂掙動了一下,對方的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