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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在想,皇上是不是太過放縱了太子了?現在聽您這麼一說,事情就明白的多了,皇上只不過是借五皇子之手行事罷了。

折家已經分為了兩支,雖還手握兵權,但折木清為人耿介,最是忠心耿耿的一個人,折木河雖是太子一系,但此人優柔寡斷,不堪大用,折家的聲勢已經大不如前了。”

說到這裡,南十八心中越發的清晰,眼中光芒更盛,“太子督軍?嘿嘿,東翁,您想想,不說太子此次想幹什麼?說句犯忌的話,從太子之前作出的事情看,可有半點為人君的氣象?皇上當年是怎麼登上帝位的?皇上身體欠佳,太子在這個時候不在京師坐鎮,卻要督什麼軍?太子如此不安於位,皇上那麼一個精明人,卻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就不怕當年之事從演?”

南十八越說越急,臉上也浮起了興奮的紅暈,看上去神采飛揚,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魁梧漢子,心思卻是這般的細密,“東翁您想,這麼多年,您身為太子少師,有規諫太子之責,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可教過太子什麼?皇上又說您什麼了嗎?沒有,為什麼?太子有折種兩家的支援,又出於皇后,這本是太子的優勢,但這也是皇上最忌憚的地方,您想想,若是皇上百年之後,太子登基,以太子的才能,能否壓制得住這兩家?嘿嘿,外戚再加上手握軍權,難道後周的趙氏故事要在西秦重演嗎?就算不說這些,太子這些年作了多少錯事?皇上可訓誡過他?每次都是輕飄飄的一下帶過,到是下面的人處罰的越加嚴厲,就算是平常人家,這樣還象是一個父親對待兒子的態度嗎?”

說到這裡他眼睛緊緊盯著楊感道:“皇上在等……”

“等什麼?”楊感下意識問道。

“等太子犯錯,太子是個急性人,城府不夠深沉也就罷了,做事又剛愎自用,不顧後果,說句不好聽的話,太子有作大事的膽量,卻沒有作大事的氣魄和擔當,太子此去若是事敗,則太子位必失,若是事成,以太子的性子,必定和邊將爭功,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十八,你讓我好好想想……”楊感手扶額頭作思索狀,但心裡卻已經是豁然開朗,他身陷朝局,被雜事所累,也只是糊塗一時罷了,其實只要旁人一點,心中自然清晰了起來。

南十八卻在旁邊沉聲道:“東翁,您還想什麼?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看皇上屬意哪個皇子罷了,為免受太子牽累,這次太子督軍您一定要堅決反對的了,之後就看太子的了,哈哈……”

“你是說重耳在外而安?”

楊感的話雖然有些沒頭沒尾,但南十八隻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搖頭笑道:“您是說五皇子?事情已然明白,五皇子在外已經多少年了?皇上可說過一句要將其調回來的話?就算是立重立太子,在這個時候一個手握軍權又和西北軍鎮關係不睦的太子合適嗎?五皇子掌管潼關守軍,皇上為什麼這麼放心?不是我說,五皇子表面上手握大權,在幾次爭鬥中都佔盡了太子的便宜,但想一想就知道,這都是皇上放縱的結果罷了,還有,五皇子一直無子,只這一點,就已經致命……

不是我說,只要現在皇上一旨詔書,估計就連五皇子的親衛侍從都會倒戈一擊,若是五皇子能安心任事,新帝登基之後還不失作個安樂王爺,但想領軍就得看新帝的度量夠不夠了,若是五皇子真起了奪位的心思,嘿嘿,下場比太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哦?這麼說來,先生已經知道……”

看著楊感似笑非笑的面容,南十八在興奮之中立即一陣凜然,這才想起面前的可是少年即有才名的當朝首輔,論及心思靈動,城府深沉來,自己是拍馬也及不上的,話說到這種程度,又怎會事事都問及自己?自己終是不脫文人習氣,得意便忘形了。

這可以說成是一種試探,也可以說是一種考量,兩人說了這半天,卻一字也未提當前軍情這般緊急,若是邊軍戰敗該如何?因為兩人都已明白,此次西夏金國犯邊,不過是因大雪損失慘重,所以想接邊事解國內之急罷了,這也是北方民族一貫的做法,就算是略有敗績,不久之後敵軍也會自退的了,這是稍有頭腦的人就能看得出來的事情,也沒必要在這事上糾纏。

南十八流連於長安之地,不是為了它的繁華似錦,更不是為了能在亂世保有自身,也談不上要揚名於世,他有滿腔的恨事未了,他在楊感幕府已經呆了數年,根本談不上半點的影響,但這一次之後,可以想象得到的,至少算是進入了楊感心腹之列,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再抽身而退,也容不得他不知無不言。

想到這裡,目注前方,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