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告訴道:“棄盾,各部散開,攻擊陣型,衝出去……”
傳令之聲四起,隨之便是刺耳的鋼刀出鞘聲,不像草原胡騎,戰前會大喊大叫,提升自己的勇氣和血性,秦軍這裡,只有森嚴的軍律,騎士們在沉默中最後整理著盔甲,安撫著騷動的戰馬,紛紛將盾牌扔在地上,不經意間,殺氣已經凝聚成型,所有人的呼吸都慢慢沉重了起來。
隨著陸相鋼刀前指,整個騎軍慢慢湧動了起來。
戰馬開始小跑,漸漸成狂奔之勢,在賓士當中,訓練有素的騎士們漸漸拉開前後距離,以戰旗為鋒矢,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錐形。
馬蹄聲終於像鼓點般響起,震動著大地,迴盪在峽谷之中,好像悶雷般,隆隆作響,乾涸的河道上,戰馬狂奔,煙塵四起。
西夏人並沒有將營寨立起來,來到這裡,西夏人從上到下,都很疲憊,誰也不願動彈,探子的回報,也讓將領們安心。
秦人雖然已經到了南口,但只到了千多人馬,諒他們也不敢過來。
西夏人很放鬆,實際上,這種大戰前的放鬆是分外難得的,也可見,漸漸脫離左廂軍司轄制的靜塞軍司,也確實有那麼幾分底氣。
只是,在如今的西夏軍中,放鬆和懈怠之間已經分不清了,即便靜塞軍司司主阿綽有著西夏名將之稱,也難掩軍中之頽氣。
靜塞軍司之所以堪稱西夏精銳,不但因為他們曾跟隨李元康數伐金國,也因為他們在平剿各處亂匪的戰事中,立下不少戰功。
如今秦軍遠來,還敢出城溺戰,足以說明,靜塞軍司上下之魄力,事實上,局勢也很明瞭,秦軍十餘萬撲向韋州,只一處五馬峽怎麼可能守得住?
無非是想趁秦軍遠來疲憊,欲要挫其鋒芒銳氣罷了,這乃戰陣之常理,不用細表。
只是他們太過於放鬆了,大營中飄著酒肉香氣,歡聲笑語不斷,間或還能聽到幾聲女子的尖叫。
所有人都在享受最後難得的平靜時光,等待著夜晚狂歡的開始,不能怪他們懈怠,因為靜塞軍司擋在秦人大軍的路上,之後必定是連場的血戰,韋州能不能守得住,大家夥兒能不能倖存下來,誰的心裡都沒底。
不如趁此時樂上一樂,誰知道過後還能不能有機會享受了?要知道,帶兵來攻的,可是秦人將軍中最兇狠殘暴的那一位。
而在營中漸漸歡騰,篝火點燃,夜晚即將降臨的時候,大地好像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戰士們臉上還掛著笑容,有些人開始疑惑的望向周圍,但一些經過戰陣洗禮的老兵,已經猛的跳了起來,恐懼的望向峽口方向,然後便有人嘶聲呼喊,“秦人,是秦人……”(未完待續……)
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突擊(二)
戰士尋不到刀槍,軍官找不到下屬,騎兵找不到自己的戰馬……
整個營地都沸騰了起來,卻亂的一塌糊塗,將領的傳令聲很快便淹沒於嘈雜的各種聲音之間,殘陽之下,兩萬餘西夏軍兵,像沒頭蒼蠅般在營地中擠成一團。
這是一場突襲,在正面戰場上很難見到,多數以往的戰例都發生在,官兵與農民義軍之間的戰鬥中。
合適的時間,加上合適的地點,大膽的統兵將領,所有的一切,也就造成了這一場類似於設伏的效果。
而冷兵器戰爭的魅力也正在於此,戰場瞬息萬變,將軍們用自己的智慧和膽量,去創造一幕幕的輝煌。
誰更有決心,誰更有膽量,誰準備的更加充足,誰又更有爭勝的**,名將不是憑空誕生的,他們就是在這樣一場場的較量中成熟,並將自己的名字刻在勝利豐碑之上。
不需要說那麼多的大道理,這一戰,相對於整個伐夏戰場來說,並不算什麼,對戰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卻勝在足夠經典,戰後,此戰被錄入國務實錄當中,秦州陸相,國武監五傑之一這樣的名號才算真正名副其實。
秦軍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五馬峽北口,這個時候,馬蹄聲已經響作一片,沉悶的聲音好像滾滾雷音劈在地上。
戰馬已經跑發了性子,在狂奔的戰馬上,一個個骯髒不堪,卻紅著眼睛的騎士。緊緊握住手中的鋼刀。在殘陽之下。鋼刀反射出一道道血紅的光芒,他們在戰馬上身體不停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以便在接敵之時能夠順勢劈砍。
他們在草原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他們能夠耐得住寒冷和飢餓,也能像草原胡人一般,咬住對手,幾天幾夜不停追逐互射,但你若問起他們最喜歡哪種作戰方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