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如今兵部,戶部,即便不是他的人來掌管,但也絕對不能落入敵對之人之手便是了,換句話說,必須要得到他的認可,為此,就算得罪於李家,他也在所不惜。
李吉愣了愣,然後就是漫長的思索,看的李圃都有些臉紅,堂堂戶部尚書,氣勢上落於下風也就罷了,竟然一至於此,真真是讓人無語,若是將來當了李家家主,一旦受挫,便如此進退失據,又如何能守得住家業?
直過了半晌,李吉才道:“吐蕃也就罷了,狂妄之極,斷不可就此允之,然西夏……割地求和,或可許之?”
趙石笑笑,心道了一聲,果然,而這位李大人雖然隱隱有著敵意,但這人確實卻比李圃實在多了,他也有所感覺,這兩位李家位高權重的兄弟之間,恐怕並非那麼融洽,隱隱間好像有著爭風頭的意思。
隨即,他便道:“李大人果然識見不凡……只是,我卻覺著,西夏人並非那麼牢靠。”
李圃眼睛亮了亮,心裡馬上便安穩了下來,有了這麼一句,若是入宮問對,他心裡便有底多了。
李吉神色變了變,複雜的瞅了一眼趙石,點頭道:“多謝將軍。”
兩次相謝,其實謝的都是一件事,卻讓趙石領了兩個人情,這買賣並不算虧。
不過之後他便有些難受了,李圃這裡放下了許多心事,說起的事情便讓趙石覺得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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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言儲(一)
“前些時候,禮部侍郎呂伯遠,御史劉孝恭等人上書議遷祖宗陵寢之事,為陛下所斥,呂伯遠罰俸一年,劉孝恭外貶河洛,其他諸人,多降職留用,不知將軍於此事上如何看法?”
趙石眨了眨眼睛,目光閃爍。
李圃好像看穿了趙石的心思,接著便道:“當年遷陵之事,風波迭起,想來將軍應該記得,而今多事之秋,若行此舉,必定便要動搖國本,老夫已經勸阻過陛下幾次,呂伯遠,劉孝恭等人所行,或有不對之處,但卻也都存著為國為民之心,奈何陛下心意難測……將軍為陛下信重,老夫等多有不及,還望將軍坦言……為家國計,好能多規勸一些……”
實際上,趙石對此事前後因果知道的別旁人還要清楚一些。
成武皇帝登基之後,從成武三年開始,遷陵之事便一再被提起,直到如今,卻有著愈演愈烈之勢。
而此事,說起來肇始之人,卻還是避居承恩湖畔,貌似不問朝政的大長公主殿下,這主意出自大長公主之口的時候很是輕描淡寫,但卻在朝堂上,掀起了很大的風波,據說,禮部尚書方謙,沒少為了此事受人詬病。
但相比從前,他受到的壓力實際上反而減輕了許多,藉此,他還得到了皇帝陛下的信重,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般的變幻莫測。
照南十八,陳常壽兩人的推測,皇帝陛下的心意是非常堅定的。這個趙石也知道。成武皇帝陛下的心結。沒誰比他更清楚。
但據兩人觀瞧揣測,朝堂之上,鬧的雖然越來越兇,看以稱得上是風波不斷,但皇帝陛下未必是要一意孤行,非要將此事立即辦了。
當今陛下,心性之隱忍,在長安之亂中便能見得一般。
所以。此事屢屢提及,反對者眾,但到得此時,也未有人從陛下口中親耳聽到什麼,估摸著,皇帝陛下只是在為將來做著鋪墊罷了。
一件事,提的多了,反對者們屢屢受挫,等時日一長,哪裡還會有現在的銳氣。而時機一旦來臨,陛下親自開口。受到的阻撓也就不會太大了。
這是為政者慣用的一種手段,而呂伯遠,劉孝恭等人上書言及此事,實際上卻是被當做了出頭鳥,正好讓皇帝陛下發作了一番。
當然,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扯,若非置身於其中,誰也說不太清楚。
李圃身為相輔,這裡面的關節應該很明白才對,但此時還是說了這樣一番話,趙石估計,這位李相大人,是不怎麼確定皇帝陛下的心意,他也怕皇帝陛下性子發作,或被人逼的急了,將此事發到中書議決。
那結果幾乎不用問,定然要在中書被否決,那樣一來,於皇帝陛下,以及中書重臣們來說,面子上都不會太過好看,那也就很可能淪為純粹的意氣之爭。
在這樣一個時節,中書絕對不會以封還陛下聖諭為榮,更不會在此事中得到什麼真正的好處。
而趙石這裡,按照南十八,陳常壽的意思,三緘其口,靜觀其變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