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上幾句”也不脫泛泛,到是南蠻多少引起了他些興趣,問的仔細些,奈何除了博薩和被俘的幾個蠻王,趙石還真沒見過幾個蠻人,更未曾和蠻人深談過,所知也是有限。
到是從李全壽嘴裡知道,朝廷對此很是看重,不過也不是因為其他什麼,更沒有民族大義在裡面”而是因為蜀中兵禍連結,又聽說蠻族向為蜀中禍luan之源,這才於蠻族事上,多少有些爭議。
已於去歲歲末,便派了幾位使臣分赴漢中,成都宣慰蠻族各部”其中主事的”也可以說是欽差是一個地道的文官”叫博yu的,連李全壽對其人才幹都不甚了了,其他就更不必提了。
到是說起趙石所上奏摺,以蠻族輕壯健勇之士充於正軍之事,兵部那裡議論紛紛,多數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易生事端,語言不通”無法管束等等,看樣子,不管是領過兵的和沒領過兵的都是心存疑慮”不敢冒然決定。
趙石也沒氣惱大臣們頑固不化,這個其實好理解,驅使異族好處自不待言”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在政治上,都是大利之舉”但壞處也不是沒有”一旦打起仗來,不和諧的異族兵馬就容易成為致敗之因,也就是說,此事得慢慢來”急不得,若朝廷那裡大筆一揮就同意了,那才叫人擔心。
到是宣慰蠻族的使臣讓趙石有些擔心,別簽出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出來,其實這個純屬宋明之後,給國人留下的後遺症,總有種對外之事,朝廷過於軟弱的感覺,成熟點的,會明白時事所迫,大致如此,不成熟的”就都成了憤青”怪皇帝,怪大臣”怪朝廷”當然其中一些事是有道理的,但如果憤青們掌了權,也未必是國家之福。
比如得享大名的著名憤青文天祥,憑著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而名揚天下,垂之後世,其氣節不得不讓人佩服,但說起來”其人才幹卻不敢恭維,軍政兩節,事事不成,除了成就了個人名聲之外”所行多數無益於國,還沒死在戰場上,而是死於牢獄之間,文弱如此”何堪國事?
的有些遠了,回到正題。
趙石也不能免俗”心裡有些隱隱的擔心,但說起來,南蠻的事情李全壽卻是當xiao事來說的,提了幾句就轉開了話題,趙石也就無所謂了,能說的都在奏摺裡說了,至於朝廷怎麼處置,他再過問,不但多餘,且易授人以柄,何苦來哉?
幾天相處,多數都是飲酒談笑,涉及的東西很多,但細想下來”算得上事卻是很少,隨著兩人城府日深,脫略行跡,放lang形骸的事情便做不出來了,所以其間多了幾許xiao心翼翼,少了幾分誠懇,但兩個人都明白,經過這些jiao談,兩人的關係雖有變化,但卻比以往更穩固了幾分……
路邊薄薄一層積雪,間或lu出低下的土地,斑斑駁駁,並無景緻可言,大路上好些,卻也有些泥濘,都凍硬了”在馬蹄下咯吱作響,被踩的粉碎”前些日那場風雪,在長安縣這裡卻要xiao上許多……
李全壽信馬由韁,腦袋還有些暈,這些天喝了不少酒,說了不少鼻,這也是自父皇登基以來,他酒喝的最多的一次,話也是說的最多到一次。
回想著自己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李全壽也是苦笑,總有些地方記不清了,他記xing一直不錯”但酒喝多了”卻也有些管不住嘴巴”也不知說了多少不該說的?
心裡有些警醒,又有些輕鬆,滋味難說的緊,便如每次和那人見面的感覺一般,有親近,有梳理”也有警惕和不安,更有那說不出。”更不願承認的嫉妒和怯懦,總之也是一句說不清道不明。
“殿下……”有人在身邊低喚了一聲”轉頭看去”卻是新在戶部拔起的shi講崔適,這人是河東人,出身於唐時大名鼎鼎的河東崔氏,三年前大秦東征時歸秦”在河中定居。
來此人和趙石還算相識”當初趙石北去韃靶,朝廷遍尋不獲”還是太后娘娘派了個族人到河東找了崔家,也正是這崔適為嚮導,這才在千里之外的韃靶草原上找到了趙石,之後一路跟隨入京,也算有了些功勞,任了個戶部xiao官兒,算得上是河東崔氏第一個出仕大秦朝廷之人。
後來李全壽在戶部偶然見了此人,覺著此人談吐不凡,於是long到自己身邊當了個shi講,也算是半個老卑,相處一些時日下來,此人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到是讓李全壽頗有撿到寶了的感覺,於是越發親近看重,時常帶在身邊。
這時轉頭見他一副yu言又止的樣子,溫聲道:“崔shi講可是有話要說?”
崔適有些彆扭的騎在馬上”臉被寒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