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左祥最想不明白的是,眼前這位能在其中得到什麼好處?還是隻因一時意氣,就要行這不智之舉。
不過此時此刻,也不容他多想,他只知道,此事一旦鬧起來,於臨江伯卻是大大的不妙,得趕緊想出應對的手段,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被打了十鞭子,又聽到這個,身體上和心理上的防線都被攻破,這要是審訊犯人,此時定然是有什麼說什麼,別想隱瞞半點,到了他這兒,也好不到哪裡去,驚魂稍定,卻是連連叩首,磕的青石板咚咚作響。
這時的他哪裡還能想到什麼挑撥趙石,李嚴蓄兩人相互爭鬥,那李武的官職住處也都查清了的,但此時此刻,卻哪裡還有膽子說這個?現在左祥心裡只一個念頭,趕緊保住性命回去,讓伯爺早做防備應對。
幾個頭下去,額頭便已見血,左祥卻是擦也不擦一下,只是求饒,“大帥明鑑,大帥明鑑……我家將軍忠心耿耿……斷不會……斷不會行此……大逆之事,大帥明察,大帥明察啊……
人回去……我家將軍聽了……定來大帥處負荊請罪,還請大帥開恩,開恩啊……”
趙石仔細瞅了他兩眼,再聯想到方才此人表現,已是確定,此人之前恐怕是真沒半點的準備,也就是說,李任權那裡也沒什麼防備,心裡則有些嘀咕,難道真冤枉了李任權?後周那裡真的兵威赫赫,壓的他不能動彈?
不過接下來便已定下心來,真的冤枉了他又能怎的,犧牲品總歸要擺上祭壇,這麼好的靶子上哪裡去找?就算無罪,我這裡也得給你弄成有罪,李任權,算你倒黴……
想到這裡,不經意間,眼中閃過一縷寒光,接著便是擺手,作不耐煩狀,道:“太過呱噪,來人,扔他出去。”
院落大門四開,幾個人叉著一人,甩手一丟,嘭的一聲,那人摔落在地,翻滾了幾下,才呲牙咧嘴的站起身來。
灰頭土臉間,卻也顧不得其他,掙扎起來,便一瘸一拐的來到拴馬之處,勉強翻身上馬,立即打馬狂奔而去。
而院落之中,趙石手扶茶盞,神色之間,又變得有些懶懶的,悠然吩咐道:“去,把王覽找來。”
不一時,王覽便已出現在他面前。
“你帶幾個精幹的,這幾日給我盯住臨江伯的住處,若有異動,速來回稟。”
“是。”
等王覽離去,趙石接著吩咐,“去城外軍營,將杜山虎將軍叫來,儘量不要讓人察覺。”……
不過趙石轉著些不為人知的心思,單說左祥急急迴轉,一陣疾馳,加上背上傷勢,到了府邸門口,背後已是紅彤彤一片,臉上再沒了一絲血色。
滾鞍下馬,眼前一黑,立馬翻倒在地,門前兩個守衛兵卒瞅見,急跑過來,將人摻起,仔細一瞧,才瞅出是將軍面前的紅人左參軍,都是大驚失色,一人立即跑進府中叫人通稟將軍,另一人卻攙扶著左祥在後面。
左祥晃了晃腦袋,一把將人推開,嘶聲道:“將軍呢,將軍在何處?”
“將軍一直在府中沒有出去,現在……應該在後宅吧?”……
此時李任權正在和幾個心腹在後院花園飲酒。
“也不知要在這鬼地方呆到何年何月才成?”有人唸叨了一句。
卻是立馬有人接道:“這話說的不對,這裡可是蜀中難得的繁華所在,南邊咱沒去過,但要說這裡比起長安來,其繁華之處,還要盛上幾分的,也就是大戰過後,看著有些蕭條,其實只要看佔地多少,人丁幾何,就能瞧得出來,可不是咱們慶陽府能比的了的。”
“那還用你說?皇帝老子呆的地方,還能差到哪兒去?”
“慎言慎言,別灌上幾杯貓尿,就不知所謂……這裡雖是不錯,但咱還是覺著咱們慶陽府舒服……”
“那是自然,慶陽府咱家將軍一言九鼎,這裡可不成,四品將軍就有好幾個,現在來得去不得的,還不如在夔州待著舒坦呢,跟慶陽府怎麼比得了?”
到這兒,眾人都是沉默,悶頭喝酒,其實幾個人這裡談論,都作若無其事狀,但左祥去了得勝伯趙石那裡還沒回來,幾個人哪裡從容的起來?心裡都繃著一股弦兒呢,喝酒說話便都顯得心不在焉。
李任哲笑了笑,轉了話題,“要說這次咱們立功不小,大哥封了伯爺,諸位也都是官升一級,皆大歡喜。”
提到這個,眾人都露出了笑容,李瓊那裡更是直接道:“叔父現在就是伯爺了,以後若再立功,豈不是要封侯?瞧瞧咱們大秦,現在伯爺才有幾個?嘖嘖,這要回去,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