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暖玉,應該還認得。”
茗煙抬頭卻發現傅暖玉皺了眉頭看她,以女子的心細敏感,感覺得出傅暖玉對她並不喜歡,很悻悻地喊了聲:“傅公子。”
傅暖玉嗯了一聲,裴齊才道:“真是謝謝你了,茗煙來拿賣身契,沒有想到遇上了這種人。”
傅暖玉又嗯了一聲,
裴齊就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只好說:“那我同茗煙走了。”
正要走,傅暖玉問道:“你病了?”
裴齊看看手中的藥,搖頭說:“不是,是我爹的病又犯了。”
傅暖玉點頭道:“讓伯父好好休息身子。”
裴齊應道:“會的,那我走了。”
走了才兩步,突然聽到傅暖玉說:“明天你同我去沛縣。”
裴齊回頭,“不是說趙賬房陪你去麼?”
卻不見傅暖玉馬上回答,只是感覺傅暖玉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與茗煙,神色明顯不悅,良久才道:“趙賬房有別的事,明日你早些去府上。”說完,便轉身同下人走了。
兩人看著傅暖玉走遠,茗煙小聲問道:“傅公子他……真的待人溫和麼?”
裴齊道:“那是當然,走,我們回去。”
茗煙被裴齊拉著往回走,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不覺得。”可裴齊並沒有聽見。
回了家,裴齊便馬上煎了藥,端著藥,送到裴遲手中。
裴遲臉色有些蒼白,不停的咳嗽,裴齊撫著裴遲的背幫他順氣,“爹,快把藥喝了。”
裴遲又咳了兩下,嘆氣道:“我看,咳,我是要去陪你娘了。”
裴齊惱怒道:“說什麼呢,喝了藥會好的。”
裴遲還是嘆氣,把藥遞到乾裂的嘴唇邊喝下,看著裴遲把藥喝下,裴齊才說:“爹我明天要陪東家去沛縣,估計要個七八天才回來,茗煙會過來照顧你的。”
放下碗,裴遲擦擦嘴,“嗯,你去,不礙事,那東家不錯,上次送的茶葉都是上好的,肯給你是看得上你,你要好好給人家辦事。”
裴齊嗯了一聲,說:“那是自然。”
第二日,裴齊一早就收拾了東西去府上,大概是昨晚受他爹鼓動的過,去得早,確實是早,早到傅暖玉還未起床。
裴齊也無聊,就隨便在府裡走走,不知不覺又轉到了小時候落水的院子裡。裴齊抬頭看看,那樹桃花已經開始謝了,落紅覆了一地,因是清晨還沒有下人過來打擾,水缸水面上被落下的花瓣打出了微微漣漪,漣漪把他的倒影拉得平平皺皺。
然後……水面的倒影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臉。
裴齊一下子側了頭,看著一臉好奇盯著水面看的傅硯,很恭敬的喊道:“二少爺。”
傅硯轉過頭,眯了眯吊梢眼,“是你啊。”
廢話。
傅硯指指水缸,“你剛才在幹什麼?顧影自憐?嘖嘖,自慕的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是個反光就湊過去要一歡俊容。”
才不是。
裴齊不打算同傅硯說太多的話,他對傅硯的印象並不好,傅硯為人不羈又氣焰囂張,實在不能讓自
己靜下心同他說兩句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還是回賬房等傅暖玉的好。
正要走,傅硯卻對他眨眨眼睛,“聽說你要同我哥去沛縣?”
裴齊點頭,“是的,二少爺。”
傅硯便似乎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你別同我這麼客套,二少爺二少爺的,你私下裡不都不叫我哥大少爺麼?要不你你你的叫不要就叫暖玉,憑什麼叫我要叫二少爺?”
憑什麼我不叫你二少爺?
裴齊傻了,他實在搞不清傅硯的思維是怎樣跳躍的,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知道他和傅暖玉私下的小事,那會不會……他也知道他不叫裴黎?
正在驚訝無措膽怯中,傅硯倒一下子笑開了,說道:“你這副樣子真是可愛。”
……。裴齊想,什麼驚訝無措膽怯,現在都壓不下他想掐死傅硯的心思。
傅硯還是笑,用手撥撥水缸裡的水,說道:“回來的時候記得帶好東西給我。”
“我為什麼要……,”還沒有說完,只覺嘴角一涼,似花瓣輕覆,把那句我為什麼要給你帶東西的後半句打得魂飛魄散。
待傅硯跑開,還不忘回頭對裴齊喊一聲,“記得帶東西回來,不然要受罰哦!”裴齊仍處在痴呆狀態,然後,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認清這個晴天霹靂般的事實………他被吻了,被傅硯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