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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說來也怪,你我都是素服出行,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他怎麼就認準我了呢?”

謝懷源慢慢道:“我觀他剛才作戲的手法,應當是西北天水教的人無疑。”

天水教對她可是個新鮮詞,華鑫更為訝異,追問道:“我只知道佛教道教儒教,只是天水教是個什麼教派?”

謝懷源淡淡道:“它是因著這些年戰亂才興起的教派,靠著戰爭四處宣揚教義,騙取愚夫愚婦的錢財,宣揚他們教主和各大護法是真神轉世,以此斂財,招收教眾。”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一處小小密林,今日上山來的人不多,這座密林更是空無一人,華鑫加快腳步想要走出去,卻忽然天色一暗,整個林子彷彿都沉了下來,枝椏橫亙交錯,彷彿每一條枝椏都延伸出很多觸手,相互交錯著將天空遮蔽住。

四周的環境陡然陰寒了下來,那密密的樹後好似有許多人影飄蕩,華鑫心裡一哆嗦,就算她不怎麼怕鬼,也還是下意識地縮到謝懷源身後,謝懷源眼底忽然浮現出一絲古怪來,他低聲道:“鬼祟伎倆。”話音剛落,就看見幾道紅光交錯著打落到二人身上,好像是來自地獄的血光。

謝懷源微有不耐,忽然縱身一躍,手裡順手摺了跟樹枝,華鑫還沒看清他如何動作,就聽見一聲慘呼,一個人就從樹上跌落,手裡的東西也脫手,華鑫定睛一看,正是一盞紅燈籠,此時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一手灑落了些顏色奇怪的粉末,她不留心吸入一點,便覺得一陣頭昏腦漲,眼裡異象紛呈,嚇得她連忙用袖子捂住鼻子。

謝懷源這時也落到她身邊,只見距離兩人落腳的不遠處,又有幾個人躥了出來,飛快地向謝懷源撲過來。

華鑫心裡一緊,就見謝懷源輕輕點著手裡的樹枝,他本想直接把這些人都殺了了事,只留一個活口問話便可,後來轉頭看到身後的華鑫,便手腕一轉,出手速度飛快。只聽一片哀嚎連綿起伏,那幾個人便捂著雙腿倒在地上唉唉叫痛。

華鑫仔細一看,就見他們的雙膝都被洞穿,已然是失去了行動能力。那幾個人雖然受了重傷,基本成了殘廢,但還是滿面戾氣,其中一個看起來為首地道:“你傷了我,以後便不得好死,我們教主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把你下油鍋,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啊!”

華鑫聽得惱火,忍不住撩起裙子抬腿給了他一腳,成功讓他閉了嘴。她問道:“這幾個人現在怎麼辦?”

謝懷源淡淡道:“找人來捉了便是。”

人很快找來了,是山上的一個腳伕,華鑫怕嚇到他,只給他說讓他通知山下的隨從,讓隨從通知官府,她謝過那人,給了賞金之後不過半個時辰,鎬京令就帶著大批衙役官差趕到了,他們在上山時還順便抓了見勢不妙想要溜之大吉的那個假道士。

鎬京令心裡大為鬱悶,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因著近來戰禍不停,所以有許多百姓成了流民,被迫離鄉出走,其中有好一部分都大舉進京來謀生路,也有一部分江湖藝人自稱什麼天水教,打著教派的旗號用一些奇淫技巧來收斂教眾,因著人數不多,他本沒把這些人當回事,沒想到這些人還就真的給他鬧出事來了。

華鑫看著那幾人像粽子一般被捆成一堆,很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意思,忍不住取笑道:“道長啊,你若是真會算命,怎麼不算算今日自己是否有牢獄之災?莫不是一不留神算錯了?”

那道士怨毒地看她一眼,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在西北仗著自己的“大神通”和天水教護法的身份,四處橫行霸道,人人還都要敬著他,何曾吃過這等虧?他一張嘴,正要說幾句狠話,旁邊一個衙役見他被綁了還不消停,立刻走上來用木板在他嘴上狠扇了幾下。

鎬京今見他不敢再說話,便轉頭對華鑫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這幫子人會算命雖是假的,但確實有些門道在身上,好似還會些幻術,這才敢大肆行騙的。”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謝懷源,生怕他拿了自己問責。

華鑫倒是覺得這事怪不得他,正要開口說幾句,就看見大力奮力撥開人群跑了過來,走到謝懷源旁壓低聲音道:“大人,謝老二出事了!”

……

幽暗的臥室裡,樣式古樸,色澤幽幽的博山爐嫋嫋地吐著香氣,大皇子散著頭髮,伏在案上,本在揮毫潑墨,但在寫到“千山望鬱陶”中的鬱陶二字時,突然面色一厲,揮手就將桌上的筆墨紙硯盡數揮到地上,旁邊伺候的太監無緣無故被潑了一身墨汁,卻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一下子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他想到自己費盡心機還是沒娶到謝家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