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鑫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如…如花?她直接坐下,藉著這個動作避過她的手。那位如花小姐面色尷尬,更有些恚怒。
華鑫看也不看她,只能在心裡搖搖頭,沒辦法,各為其主。
阮梓木和謝懷源照舊慢慢地對酌,看來是深諳女人的戰爭,讓男人走開的道理。倒是阮梓木的妻子芸娘看著面有不忍,笑著讓如花姑娘坐下了。
如花姑娘只看著謝懷源,眼神溫柔,還帶了些羞澀道:“如花來遲了,願意自敬懷源哥哥三杯酒。”說著就要去取那樽白玉酒壺。
華鑫在一旁涼涼地道:“照表姐這麼說,我也遲到了,也應該自罰三杯了?”
如花咬著下唇,眼神惱火的盯著她。忽然抬高聲音道:“鬱陶妹妹勿怪,是姨母讓我來好好招待表哥的,如今我招待不周,自然該受罰。”
這話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其實卻是警告華鑫——她上面有人。
華鑫卻沒看她,而是側頭看了一眼謝懷源,果然他面色微冷,一時連空氣都有些凝結,她識趣地繼續繼續插口道:“會稽城本就是我們謝家的故地,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哥哥回自己家,倒還要別人招待了。”
如花看她一直就有意無意地針對自己,心裡大為惱火,卻不來質問華鑫,只是轉頭一臉委屈的看著謝懷源。
謝懷源毫無搭理她的意思,轉頭對著阮梓木道:“我們今日只喝酒?”
阮梓木識趣地接話道:“自然不是,我命人備了漁具,不如我們釣了魚再來烹鮮魚下酒,也是雅事一樁。”
謝懷源點頭道:“客隨主便。”
阮梓木用略帶興味的目光看過華鑫,然後笑道:“亭中不方便,不如我們去水榭釣魚?”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一行人慢慢地走著,如花粉面含羞地走到謝懷源身邊,柔聲道:“不知懷源哥哥還在會稽呆多久?”
謝懷源淡淡道:“最多三五日。”
如花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氣道:“如花早就聽說國都鎬京是最秀麗繁華的所在,不知是否有幸能和懷源哥哥一起去看看?”
謝懷源慢慢道:“你要去,自有家人陪同,與我何干?”他又看她一眼道:“我與你並非血親,哥哥二字就不必了。”
如花面色微微發白,表情微微露出絕望之色,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被他的冷臉堵了回去。
那邊華鑫已經走到水榭,興致勃勃地拿著魚竿準備釣魚,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鬱陶小姐會釣魚?”
華鑫一驚,這句臺詞她太熟了,因為下面鬱陶接的是:這些魚兒原本自由自在,如今卻被人釣上來滿足口腹之慾,好不可憐。
然後阮梓木藉著反駁這句話裝了一下13,鬱陶當時面帶惱火,但心裡卻也因此記住了此人,於是兩人就此勾搭成奸。
大約是想的太過入神,華鑫下意識地道:“這些魚兒原本自由自在,如今卻被人釣上來滿足口腹之慾,好不可憐。”
阮梓木聽了,果然淡笑著藉口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也是自然。有人強,便是強食,有人弱,那也就是弱肉。被人吃也是命數。”
華鑫咳了一聲,受不了這股濃郁的男主yy風,把話題搬回自己的風格,順口道:“那是自然,所以為了不辜負魚兒們,我決定把它們烤的噴香再吃。”
阮梓木“……”
華鑫看了正在忙著張羅布置的芸娘一眼,裝似不經意地道:“尊夫人真是賢惠。”
阮梓木看著她,別有深意地淡笑道:“她確實是世上難得的好女子……卻不是我夫人。”
華鑫心裡一涼,芸娘是第一個跟了男主的女子,但她是跟男主離傢俬奔的,因此到一本書的最後,她的身份都似妻似妾,沒有正名。直到阮梓木身邊的妻妾越來越多,身份越來越高,她的戲份也越來越少,身份也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
他如今對著華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華鑫還在迷惑的檔口,就聽見阮梓木繼續道:“芸娘她……哎!不提也罷,不過我確實並無正妻。”
這就是嫌棄芸娘身份低微的意思了,華鑫心裡更對他鄙夷幾分,故意用反話諷刺道:“大丈夫何患無妻,阮公子才華橫溢,真是多慮了。”
阮梓木不知聽沒聽出來,拱手道:“那就借小姐吉言了。”又半開玩笑地地道:“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說不定阮某哪天就會對某個女子一見鍾情,再將她聘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