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片子心眼子多著呢,白天晚上錢都不離身的。”又道:“就算是我能偷得出來,她估計也不會罷休的,到時候怕是更有麻煩!”
賴利仔細想了想,繞著牆垛走了幾圈,忽然又停了下來,眼底浮現出一絲狠厲,咬著牙道:“對!這筆錢數目不小,她若是還在這會稽一日,定然不能善罷甘休的,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是。”說著,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二孃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直接想到了要取人性命,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哪裡成?!一旦事發,那你我就吃不了兜著走。”
賴利冷哼一聲,一把扯著她的頭髮,陰狠地冷笑道:“你現在想脫干係,沒門!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一轉身就把我賣了,恩?!”他看陳二孃嚇得兩股戰戰,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滿意地一笑道:“花姐兒,你也不要怕,不用我們親自動手,照樣讓她死得不能再死了,保證和你我沒有半點干係。到時候那筆錢,還不怕落到咱們的手裡?”
陳二孃畏懼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心中左右搖擺了幾下,最終腦海裡還是定在了昨晚的羞辱和那包銀子上,咬著牙點頭道:“這次就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來世投個好胎吧!”
☆、第3章 借刀殺人
一大清早的,集市也擺開了攤子,各色米糕,炸糕,餛飩,扁食騰騰地冒著熱氣,在西坊的上空蒸騰出濃濃的白霧,連連日的冷意都驅散了不少。南方的冬天,要麼是極溫潤的,要是冷起來,也冷到人骨頭縫裡了。
華鑫天不亮就起來把錢給綢緞莊老闆的外室送去了,又耐心地聽她抱怨完男人靠不住之類的話,收了幾個賞錢,然後凍得哆哆嗦嗦地回城,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坐下,吃點的溫熱的東西。
西市的一角有個餛飩攤子,偌大的餛飩攤子就孤零零地坐著華鑫一個人,由此可見這家餛飩攤的味道如何。華鑫一臉淡定的吃完一碗味道和毒藥似的餛飩。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這家餛飩味道難吃,但仍然執著地堅持了兩個月,原因只有一個——便宜。一般一碗餛飩要十五個蟻鼻錢,而這家很便宜,只要八個蟻鼻錢就能吃飽。
那店家看了看一臉淡定表情的華鑫,滿面笑容地端上來一碟小菜,笑道:“過年了,免費奉送一碟。”
華鑫也笑著說了幾句吉利話,卻不吃那碟小菜,掏了張油紙包著,想著留到晚上吃,又能省一頓飯錢,嘻嘻嘻嘻。
她這邊正樂,忽然一個僕婦打扮的人走了過來,盯著她看了好幾眼,又打了個眼色,轉身走了。
華鑫以為是又有人委託她幫忙跑腿辦事,連忙站起身,卻不急著追她,而是跟她保持著同一速度,不急不慢地走了上去。
那邊陳二孃和賴利站在牆垛邊,正抬起頭焦急地向攤子那裡張望,看華鑫跟著走了,賴利臉上立刻露出狂喜來,咧開嘴大笑道:“成了!”
陳二孃也是一臉喜色,卻又有些猶疑道:“你說的那個陳姨娘,能成嗎?”
賴利哈哈笑著,得意地吹噓道:“怎麼不成?陳姨娘和我是表兄妹,我們兩人可是一對兒快活鴛鴦,我說什麼她聽什麼。”他又得意笑道:“咱們不能殺她,陳姨娘卻是李司徒的愛妾,讓她幫忙把這丫頭片子誆到李司徒家裡,隨便給她按個什麼偷東西的罪名,她再吹個涼風,說的嚴重點,直接讓李司徒把她打死了了事,最差也是把她趕出會稽城,到時候…可就牽連不到咱們頭上了,哼哼。”
陳二孃笑著拍了他一下,故意拋了個媚眼,嗲聲笑道:“死鬼,還是你有法子,這下子我看那死丫頭還猖不猖狂的起來,她一死,那錢了都歸了咱們了。”她昨日還有點忐忑,如今想到華鑫的那筆銀子和前夜的羞辱,現在心裡只剩了要出一口惡氣的快意。
賴利興奮道:“李司徒是什麼身份?想打死個把小賊還不容易,她一死,咱們就等著數錢吧!”
楚人無罪,懷璧其罪,華鑫現在還不知道有人為了她典當得來的錢,竟然動了殺念。
她現在站在一條小巷裡,一臉狐疑地盯著那僕婦看,問道:“李司徒是何等人,他家裡的姨娘幹什麼事沒人差遣,偏偏來尋我?”她雖然幫人跑腿,但都是一些地主商人,這等高官家的隱/私,她是絕對不敢牽扯進去。
那僕婦臉色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道:“我們陳姨娘有個孃家兄弟不良於行,得時常靠陳姨娘幫襯著,但我們姨娘終究是個妾室,生怕大夫人拿住錯來,府里人多眼雜,怕被有心人盯上,被老爺夫人責怪。”她又笑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