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無所謂地道:“我最近聽魏太傅講晏子使楚的故事,先生說要舉一反三,我便覺得其實這個故事反過來也可以用。仔細想想,若是那客人不怎麼地,難道還逼著主人以迎國士之禮相待不成?”
木秀妍其實沒太聽懂什麼意思,但卻知道華鑫是在拐著彎罵她,厲色道:“你說什麼?!”
華鑫悠悠地道:“我說,你有何事?無事就可以走了。”以木秀妍的脾氣才不會留在這裡受氣,估計是等著想見尼桑,華鑫一心不想讓兩人見面,自然不可能讓她得逞,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木秀妍哪裡受過這等氣,真的站起身來,似乎想要動手,但不知道想起什麼,又硬是忍下了,指著她連著道了幾個好字,然後扭頭就走,她身後的幾個嬤嬤面面相覷,連忙跟了上去。
小喜鵲在原地躊躇了片刻,趁著四下無人,飛快地向華鑫道了聲謝,然後壓低聲音道:“我們二小姐這次回去必然要向老爺告狀,鬱陶小姐小心些。”說著就又躬身施了一禮,跟著離去了。
華鑫見她果然是個感恩的,心裡一動,那個念頭已然浮出了腦海。
☆、第34章 跋扈的木家
小喜鵲猜得不錯,木秀妍一到家就立刻找到自己老子,也就是現任的木家家主木虎,當著他的面把謝家大罵了一通,木虎一聽登時大怒,他們木家這些年內有戰功,外有聯姻親戚,早就在京中橫行霸道慣了,只覺得這天下除了姓姬的,就屬他們木家最尊貴,囂張跋扈乃是木家家風。
如今他要把女兒嫁給謝家,在她看來,謝家就該千恩萬謝地把木秀妍娶回去好好供著,竟然還敢拒絕?簡直是不把他們木家放在眼裡!
木虎一怒,立刻使人給眾多姻親送了信,木秀妍大是得意,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現在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場風雨正在頭上醞釀,而這場風雨的起因,竟然是因為木家人的愚蠢狂妄。
……
華鑫最近在上女學的時候已經漸漸覺出不對了,有幾個閨秀常揹著她竊竊私語,等她人一走到,就立刻噤了聲。
若是一次兩次還罷了,次數多了連華鑫也在起疑心,拉著尋常跟自己關係好的白茹等人細問,沒想到就連素來膽大的她們也噤若寒蟬,她想問昭寧,可惜這傢伙整日除了琢磨怎麼逃課就是琢磨怎麼玩,真是一問三不知。
不止如此,謝家最近的氛圍也頗為緊張,雖然曹氏和謝必謙下了死令,還罰了幾個亂嚼舌根的下人,但還是影影綽綽傳出些風聲來,說是好多言官和權貴聯名參奏謝家,還有好幾個謝家的姻親或者家族裡交好的大臣被皇上申飭,就連久病的謝必謙都被下了聖旨罵了幾句‘素行不檢’之類的話。
不幸中的大幸,謝懷源進來一直韜光養晦,所以沒有受到波及。
華鑫仔細回憶原劇情,卻沒有想起這一段來,那麼真相只有一個——是木家在後面指使。原書裡謝懷源抱著無所謂的心態答應了這樁婚事,自然是皆大歡喜,現在他已經直接拒絕,令木家顏面掃地,以木家的家風,做出這等報復也不稀奇。
今個昭寧裝病不在,她一個人正想得出神,忽然指尖一涼,就見自己的琵琶襟上衣的窄袖上一大塊溼噠噠的墨汁暈染開來,正順著袖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將她的手也弄得一片烏黑。
她抬起頭,就看見一個樣貌秀麗,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少女手裡端著墨硯,揚眉看著她,那少女笑道:“真是對不住,竟沒看見你,勿怪勿怪,我這人有個毛病,對於不打眼的人和事,向來是看不見的。”
她話音剛落,後面有幾個討好跟著她的少女就低低地竊笑起來。
華鑫心中微怒,她仔細看了看,這少女跟她素無往來,只不過她是木家二房的嫡出女兒,估摸著應當是看謝家如今遭難,便落井下石為自己堂姐出氣。
華鑫面無表情地轉過去,那木家的少女以為她服軟,心裡更是得意,正要再奚落幾句,就見凌空一隻毛筆飛來,‘啪’地一聲打在她的臉上。那少女原本光潔的一張俏面登時黑成了包公樣。
那少女還未來得及反應,華鑫就慢悠悠地轉過來,故作驚訝地道:“哎呀呀,這木小姐是怎麼了。”看那少女尖聲就要罵人,她又一拍腦門,恍然地道:“哦,原來是我的不是,真是對不住了。勿怪勿怪,我這人啊,有個毛病,對不起眼的人和事啊,向來是看不到的。”
少女毛不顧臉上淌著的墨水,上前幾步似乎想要去拉她手臂,卻被華鑫輕巧躲開,她立刻惱了,罵道:“現在誰不知道,謝家已經不成了,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