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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是不曾有研究的吧?”

老孃上輩子有研究還不成!相思心裡翻了百十來個白眼:“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研究,想當年,我也是戚寒水先生的弟子。”

崔錦城想了想,皺眉問:“我怎麼聽說戚寒水只有一個親傳弟子?那弟子好像不姓魏的吧?”

相思被堵得無話可說,臉一扭,不再言語。

*

雖在李知州那裡碰了壁,相思卻沒有放棄自己推廣蚊帳的事業,一面讓崔錦城去尋布坊和制帳裁縫,一面讓人大肆宣傳這蚊帳的好處,但瘴瘧因瘴氣所致的理念深入人心,這蚊帳並未掀起大的波瀾。

推廣蚊帳的大業受阻,相思只得再去找李知州,因這幾日瘴瘧的病患又增了些,加上相思信誓旦旦,李知州也有些動心起意,於是帶著相思去病舍找陳太醫。哪知這陳太醫素來有些傲氣,又自覺博覽醫家群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對相思這理論嗤之以鼻,橫眉冷對地貶斥了一番,李知州這棵牆頭草就又倒向了陳太醫,讓相思別再提蚊帳之事。

相思如今頗有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寂寥之感,整日長吁短嘆。

又過幾日,韶州府入了暑,一夜之間許多百姓都患上了瘴瘧,李知州本以為瘴瘧穩住了,哪裡料到在這裡等著,當下傻了眼,病舍的房間不夠住,治瘴瘧的藥材也嚴重不足,便寫信去催防疫司和沈繼和。

防疫司又連發了數道加急公文,其中一道便是發給沉香會的,於是沈繼和便又得了可以狠撈一筆的由頭。

相思這幾年摸透了沈繼和的路數,知這次籌集的藥材多數是運不到韶州府的,於是主動請纓去籌藥。此時熊新也回到韶州府來,相思便央他尋了幾個得力的藥官兒,同去周遭府郡尋藥。

*

通往韶州府的官道旁,停著一輛玄色馬車,馬車寬敞樸素,車壁上印著七葉忍冬徽記。

馬車外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個花白頭髮的老者,雙目如電,只是此時雙眉緊鎖。

此時天色將亮未亮,漸有白霧在山巒間升起,玄色馬車裡不時傳出男子的咳嗽聲,這聲音並不大,只是由於周遭寂靜,這咳聲就有些突兀。

“雲卿,我幫你施針吧。”老者滿眼憂色地看著車簾。

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片刻之後,車內漸漸安靜,傳出一個溫和清淡的聲音來:“只是方才憋著一口氣,不礙事,還是快些趕路吧。”

王中道嘆口氣,心中頗有埋怨之意:“你這些日子本就病著,這幾日又馬不停蹄地趕路,若是病情嚴重了可怎麼辦!”

車內安靜了片刻,才聽青年緩聲道:“我何時不是病著的,總不能一直待在閣裡等死的吧。”

王中道搖搖頭,正準備上馬。

“前面是忍冬閣的大夫嗎!”

眾人回望,見不遠處跑來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那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四五歲昏迷的孩子。王中道忙上前兩步扶住那婦人,問:“這孩子怎麼了?”

婦人滿眼血絲,抓住王中道急急說道:“我們前幾日才去過韶州府,回來路上他發了惡瘧,吃了幾服藥,一點效果也沒有!今早氣也喘不上來了,這可怎麼辦!這荒山野嶺的找不到醫館藥鋪,您是忍冬閣的,千萬救救我兒子的命啊!”

這婦人越說越激動,又見面前的馬車上帶著忍冬閣的徽記,竟一下掙脫了王中道,直奔馬車去了。

“孩子染病,快攔住她!”王中道急喊。

一直立在車旁的蕭綏動作麻利,上前一步正要動作,車內卻忽然傳出一聲警告:“蕭綏!”

蕭綏一愣,那婦人已抱著孩子撲到了車前。

車簾緩緩掀開,隱沒在黑暗中的男子面目漸漸明晰,他生著溫柔的眉眼,神色平和,眼中帶一點笑意,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婦人,便讓婦人心中的緊張急躁消散開去。

“讓我看看孩子。”溫雲卿伸手抱過那昏迷的孩童,放在車內軟墊上,蒼白的手指落在病童的手腕上,又仔細檢視病童面色,片刻之後問那婦人:“先前可是喝過白朮湯?”

那婦人一愣,隨即快速點點頭:“最初病時,尋了一個郎中,說是惡瘧,開了白朮湯喝。”

溫雲卿點點頭,解開病童的上衣,見身上並無血淤斑塊,只是呼吸極為緩慢,伏在胸口細聽,胸中尚無異狀,這才稍稍安心。

那婦人見眼前青年這般作為,又想起方才問話,有些躊躇問道:“可是那郎中開錯了藥?”

溫雲卿將病童的衣衫重新穿好,又拿了件稍厚的衣衫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