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到了魏家,喜婆恭賀了幾句吉祥話,又讓相慶去踢轎簾,相慶有些不情願,但左右這麼多人看著,也只得抬起無力的軟腿意思了一下。那喜婆心中罵了一句,面上卻笑著又說了一車的好話,這才背起新娘子進了魏家。
一對新人到堂裡拜父母、敬茶,因先前已替相學相玉娶過親,所以相慶這裡便輕車熟路,魏老太爺封了兩個大紅包,又說了些勤勉的話,眾人便把相慶和新娘子擁進了洞房裡。
馮氏見有幾個年輕的,忙把相蘭叫到身前:“可別鬧過了,你護著你哥和你嫂子!”
相蘭如今長高了許多,樣子卻沒大變,聽馮氏這般說,邊點頭邊往裡屋走:“知道啦知道啦!”
婚禮無非是照著習俗走一遍過場,相慶本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又被這些繁瑣的習俗弄得有些焦躁,雖極力配合著,總歸是笑不出來。這屋裡的人,有遠房親戚子弟,也有沉香堂的同窗,見相慶這副模樣,便也沒怎麼鬧,看完熱鬧,眾人正要走,卻聽見院子裡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緊趕慢趕,怎麼還是錯過了!”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從門口進來一個身姿纖瘦的少年,少年穿一身素白的雪緞束腰長衫,只袖口用銀色絲線鎖了邊。一張臉生得乾淨柔美,一雙水亮澄澈的眼裡透出些機靈慧黠,讓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沉香堂的一個同窗見了,忙迎上前:“你不是去韶州府了嗎?怎麼回來啦?”
相思看向同窗身後的相慶,笑道:“為了能回來觀禮,我在韶州府可是沒日沒夜地忙,總算前個兒把事兒都辦妥了,誰知緊趕慢趕,竟還是沒趕上!”
相玉挑眉,道:“誰讓你非這個時候去韶州府搞什麼‘養生堂’。”
相思摸了摸鼻子,低聲嘟囔:“傻子才放著賺錢的買賣不做呢。”
相玉沒聽清,相思便忙從身後小廝的手裡接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