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薩的暴君,大主教為懲罰他,把他和他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一同關在塔裡,讓他們餓死,烏戈林在試著吃他的兒孫以後才死去。
①施因德漢斯(schindetannee),原名約翰畢克列爾(Joha’n Buck1er,約 1780—1803)。德國強盜,萊茵區匪幫的魁首,綽號“施因德漢斯”(意即”屠夫漢斯”).在德國文學中,施因德作為俠盜、打抱不平的鬥士和窮人的保護者的形象而久負盛名。
無可救藥的黑色透入人心,便成為惡。
三巴伯、海嘴、鐵牙和巴納斯山
巴伯、海嘴、鐵牙和巴納山一個四人黑幫,從一八三○到一八三五,統治著巴黎的第三地下層。
海嘴是個力大無比的人。他的窩在馬利容橋拱的陰溝裡。他身高有六尺,石頭般的胸,鐵一般的銅臂,呼吸起來象風在山洞裡面跑,巨無霸的腰身,小雀的腦袋。人們見了他,還以為是法爾內斯的《赫拉克勒斯》穿上棉布褲和棉絨褂子。海嘴有這種塑像似的身體,本可以做個驅魔降怪的英雄,但是他覺得不如自己就當個魔怪還要更方便些。他額頭低,額角闊,不到四十歲兩保健眼角便有了鵝掌紋,毛髮又粗又短,板刷勳幫,野豬鬍子,從這裡我們可以想見其人,他的一身肌肉要求工作,但是他的愚蠢不願意。這是個有力氣的懶漢,憑懶勁殺人的兇手。有人認為他是個在殖民地生長的白人,他大致和布律納①元帥有點關係,一八一五年曾在阿維尼翁當過扛夫。在那以後,他便當了土匪。
巴伯與海嘴正好相反。海嘴肥狀,巴伯清癯。巴伯雖說瘦小但也多才。他雖是透明的,卻又叫別人看他不透。人們可以透過他的骨頭看見光,但是透他的瞳孔卻什麼也瞧不見。他自稱是化學家。他在波白什戲班裡當過丑角,在波比諾戲班裡當過小花臉。他在聖米耶爾演過鬧劇。他是個善於裝腔作勢的人,能說會道,突出他的笑容,重視他的手勢。他每天所幹的是在街頭叫賣石膏半身像和“政府首腦”的畫片。此外,他還拔牙。他也在集市上展覽一些畸形的怪物,並且有一個帶了喇叭的售貨棚子,上面貼了張廣告,上寫:“巴伯,牙科藝術家,科學院院士,金屬和非金屬實驗家,拔牙專家,經營同行弟兄們拋棄的斷牙根。收費:拔一個牙,一法郎五十生丁;兩個牙,兩法郎;三個,兩法郎五十生叮機會難得。”(這“機會難得”的意思是說“請儘量多拔”。)他曾結過婚,也有過孩子,但現在卻不知道妻子和兒子在幹什麼。他把他們丟棄了,象丟一塊手帕。在他那黑暗的世界裡,他是個突出的了不起的人物:巴伯常看報紙。一天,那還是在他把妻子和流動貨棚隨身帶著的時候,他在《訊息報》上讀到一則新聞,說有個婦人剛生下一個還能活的孩子,嘴巴象牛嘴,他大聲喊道:“這真是一筆好買賣!我老婆是沒本事替我生這麼一個孩子的!”
在這之後,他拋棄了一切,去“經營巴黎”。他的原話如此。
另外一個傢伙名字叫鐵牙?那是個夜貓子。每天出門時都是在夜裡。白天他鑽進自己的洞裡去,天黑了才鑽出來。這洞在哪裡?誰也不知道。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對他同夥的人講話,他也是把背對著人家時才開腔,他真叫鐵牙?不。他說:“我叫啥也不是。”碰到有蠟燭光亮的時候他就戴上一個面罩,他可以用肚子說話。巴伯常說:“鐵牙是個二聲部夜曲。”鐵牙是個來無影去無蹤,東遊西蕩,可怕的人。他是否真有一個名字,這很難說,“鐵牙”原是個外號;他是否能夠講話,這也很難說,他肚子說話時比嘴多;他是否真有一張臉,這也很難說,人們看見他從來就只是戴著臉罩的。他能象煙一樣忽然消散無跡,他出現時也好象是從地裡冒出來的。
還有一個陰森人物,那便是巴納斯山。巴納斯山是個小夥子,年齡不到①布律納(Brunt,1763—181s),法國元帥,十八世紀末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活動家,右夙完備賓黨人,丹東分子,後成為拿破崙的擁護者。在王朝復辟的白色恐怖時期,在阿維尼動被殺吝。
二十歲,他長得很漂亮,櫻桃似的紅嘴唇,美麗動人的黑頭髮,滿眼含春光,可於盡缺德事、想犯各式各樣的罪。幹了壞事還想幹更壞的事,食量越吃越大。他從野孩子變成流氓,又從流氓變成兇手。他既是溫和、嬌柔、文雅、強艦軟綿綿,又極其心狠手辣。他照一八二九年的式樣,將帽子捲起在左面,右邊是那叢蓬鬆的頭髮,他靠暴力搶劫為生。他的騎馬服雖然很舊了但卻是剪裁最好的,已納斯山,那是時裝畫冊中的一張圖片,是個謀財害命的窮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