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收了聘禮卻不把人嫁過來!”
“砰”的一聲,槿娘拍了炕桌,倒讓那婦人抖了三抖,“那是因著她父親病重,這才拖了婚期,你倒好,竟是上門去要聘禮,要不是二爺正巧路過,還不知道打的竟是自己家的下人!”
劉瑞家的連忙磕頭應是,只道再不敢了,槿娘這才揮了揮手,讓眾人下去。
這邊翠玉進了門,服侍槿娘換了衣裳往長春園去。
那邊,憑闌已經在桂氏面前說起剛剛在杏紅院看到的事兒,“……二奶奶心慈的很,說是收了租子,怎麼還能再收年禮?”
面上是誇讚,桂氏已經知道了,這個老二媳婦,竟是連莊子裡的事兒都弄不明白,要管府中的事兒,恐怕就難了。
眼看著就要過年,這府中的事兒繁雜,她本應煩躁,但不知為何,聽了憑闌的話,她又覺得心裡清靜了許多。
這府裡的事兒總歸是要交到老三媳婦手裡的,雖說按算命的說法,徐隃不宜早婚,但這事兒也要儘快提上日程了!
第一卷玉屏風 第一百二十一章新年
有了憑闌的話,桂氏便沒有把重要的事兒放給槿娘,不過是讓她跟著辦些督辦、巡視的差事,有得力的管事媽媽在下頭辦差,槿娘也不過就是露個臉,或是點個頭,倒讓她這個新年過得無比愜意。
侯府之中,這個新年過的平靜無波。可朝中卻是風起雲湧。
皇上臘月就病了,若是不然,又怎麼能將榮國公給輕輕放過?偏這病一直過了新年都沒有絲毫的好轉,新年裡的朝賀竟都沒有出面,只蘇大學士、鄭大學士,還有楊閣老以及幾位國公曾見得天顏。
正月初五,徐承宗有幸被召進宮裡說了幾句話,迴轉府中,臉色卻更加陰沉。
槿娘對此沒有太多的關注,畢竟白正圃已是外放出去,她這個侯府的媳婦又不打算爭什麼世子之位,就算是皇帝老兒明天就見了閻王,也跟她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只不過,徐陵最近卻忙了起來。
除了在宮中當值的時日增多以後,徐陵就算是沒有差事,也不會在府中消磨了,早出晚歸,回到杏紅院的時候,槿娘已經躺下,他便自覺的睡到了書房,待早上槿娘起來,他早已出了門去。
槿娘每日裡只在桂氏跟前陪著旁聽其發落管家,或者是去徐老夫人跟前做個木頭,再不然就是去碧桃館看看二小姐,對於大奶奶郭氏,卻只在年前去瞧了一回,便再也沒去過。
按理說摔這一跤,並無大礙,歇個兩日也就足矣了,偏郭氏藉此矯情起來,一口氣歇了半個月,直到正月初十的那一日,才主動到了清草堂的徐老夫人跟前請安。又賣好的跟桂氏討差事。
槿娘開始並不明白,只覺得既然歇了幹嘛不歇過了正月再出來。而後在翠玉的相告下才知道,京城的規矩,過了十五,那些個豪門貴婦們便要開始四處發貼子、吃春酒。
在京中的貴夫人圈子裡能露個臉,這對剛進門沒幾年的媳婦來說,就是對其在府中地位的肯定,何況郭氏以往是庶出,徐階雖有個嫡出的名份,到底也是庶出。吃春酒的時候能露上個臉,眾人對徐階的八卦也會少許多,對於這個侯府嫡長子。更多了幾分認可。
去年的這個時候,郭氏表現得宜,自然是跟在桂氏的後頭四處飲宴,桂氏無論去哪兒都帶著她。
可今年郭氏這一跤跌的不是時候,桂氏忙了一個新年。心裡正覺得膩歪,見郭氏身子好了,便將府中的事務統統的丟了過去,又放下話,吃春酒的事兒就不用她參與了,辦春宴的事兒務必要鄭重云云。
郭氏碰了一鼻子灰。卻也沒法子,只得又將家務接了回去。看槿孃的神色就帶了幾分不悅。
槿娘心裡明白,郭氏自己去不了。便盯著自己,她本不想去,但一來呆在府裡也悶得慌,二來這事兒恐怕也不是她做得了主的,去不去。還不是桂氏一句話的事兒。
過了幾日,四處的貼子都送過來。桂氏便讓人拿到了清草堂,衝著徐老夫人討主意,“……如今上面病著,這春酒不吃也罷,可這貼子都送來了,若是一個都不去,定然是要得罪人的!”
徐老夫人輕輕頷首,“你說的是,既然這樣,就撿那不能得罪的幾家過去瞧瞧,我就不去了!”
看著桂氏笑眯眯的點了頭,槿娘連忙低下頭去,卻還是沒有躲過桂氏的話,只聽桂氏笑道,“那咱們家的春宴也辦的簡單一些,只請幾戶要好的人家也就是了!就讓瑞琴操辦,槿娘跟我去赴宴,母親看可好?”
槿娘只覺得一道寒光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