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嘴邊的湯水痕跡,然後搖著腦袋。
這個動作讓她冷漠的眼睛裡多了兩分呆滯,她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卻聽到門外一陣交談的聲音,其中的一個,還不算十分陌生。
“哦,我的老闆,你竟然屈尊來到這兒,真是太令人驚訝了。”阿內爾見到潘尼,立刻諂媚得好像變成了一隻耗子,巫師不禁失笑:“這似乎不值得奇怪,阿內爾,我只是想來看看我的港口。”
“唔,大人,這裡已經建成了,這些日子已經有了不少船舶停靠。”阿內爾咂了咂嘴:“比以前熱鬧不少。”
“的確,不再是那副陋巷的樣子了,不過還是要安排些人,把后街的臭水溝填上。”巫師抽抽鼻子:“味道太怪了。”
奈菲絲皺起的小鼻子好像在為這一點做出證明。
阿內爾訕笑幾聲,這時外面的水手忽然一陣大呼小叫:“兔子,船!有船進港了,快出來。”
這個稱呼讓阿內爾臉色一黑,旁邊的奈菲絲捂著嘴巴,硬生生憋住了一聲笑,巫師卻沒有那麼給半精靈面子,直接就笑出了聲,半精靈立刻變得有點兒惱羞成怒,他推門走了出去,大聲呵斥著叫喚他的水手:“兔子?誰是兔子?不就是一條船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這幾個水手的表情顯然有點兒慌神,他們手指著遠處那艘正在進港的大船,臉上帶著恐懼的神情:“塞、塞爾的船!”
阿內爾遠遠一望,見到那艘船頂端標誌性的紅旗,頓時瞳孔一縮,潘尼這時走出了木屋,他打個招呼:“喂,老闆,你放個話,我們該怎麼辦?”
巫師目光帶著幾絲困惑,看著停靠在港口內的船隻,最終搖了搖頭:“不要特別對待,讓他們進港,我得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不多時,幾個走下船來的紅袍法師吸引了巫師的所有注意力,他不動痕跡地將身體藏在房簷下的陰影裡,目送著那兩個紅袍法師走進港邊的馬車,眼睛裡的困惑變成了追憶,一直到奈菲絲提醒才有些回過神來。
“大人。”她輕聲地召喚著,搖晃著巫師的手臂。
“一個熟人。”潘尼晃了晃頭,從出神的狀態中脫出來,微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回有意思了,奈菲絲。”
“他們是紅袍法師?”奈菲絲皺了皺眉:“來和我們作對的?”
“多半就是了,看來他們不打算讓我閒下來。”法師嘆了口氣:“立即回去,我得聯絡羅姆尼克。”
奈菲絲點了點頭。
“這裡交給你了,阿內爾,打聽清楚他們是什麼來頭,哦,那兩個紅袍法師不用,看看有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傢伙就可以了。”他吩咐了半精靈幾句,施展傳送術,很快就消失在了港口,阿內爾撓了撓頭,感到好不容易清閒下來的日子似乎又要忙碌起來,他尋找美女的時間又要被壓縮。
這無疑讓他感到有些煩惱,不過想起那隻仍舊躺在自己床上裝死人的殭屍少女,他就更加苦惱了。
這個傢伙的平板身材明顯距離美女相去甚遠,他滿肚子這樣的抱怨,掀開大門,卻發現這個傢伙捂著後背的創口,一臉機警地貼著門,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分明從那雙淡漠的眼睛裡感受到一股殺氣。
這讓他心臟咯噔一聲,所幸這點殺氣一閃即逝,那雙眼睛很快就變得如剛才那樣空洞,不過那張嘴卻已不再是默不作聲,阿內爾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從他的臉轉向了他的耳朵,聲帶生硬地震動出幾下帶著困惑的聲音:“兔……子?”
半精靈眼前頓時一陣昏黑。
……
塞爾的港口不僅僅這一個,這些天來從巨龍海岸各方來到西門的來賓不在少數,畢竟即將開始的婚禮早在海岸地區傳得沸沸揚揚,許多其他的城市也派來了使者,一方面是為了表達善意,同時也要看看這個將暗夜面具趕走的神秘巫師潘·迪塞爾究竟是個什麼人物,杉倫市,波斯庫城,泰席爾城,艾凡索城的使者早已到場,當然,也少不了星幕市。
當這艘式樣精巧的商務船隻進入港口時,菲娜·尼爾·丹林頓還在船長室的床鋪上翻滾著床單,船身貼靠港口的震盪讓她翻了個身,煩躁地咕噥兩聲,用被子裹住了腦袋,進門的羅本一臉汗顏,不得已用柺棍碰了碰她的後背,這讓她立刻清醒過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呆坐了片刻,睏意肆虐的臉上才出現了清醒。
“小姐,我們到了。”
“到了?這麼快?”她眼角一挑,說話聲有氣無力。
“是的,小姐,你睡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