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受傷的話,現在已經是在里斯本競技隊了。”她又想該如何勸說呢。
晚上粗茶淡飯之後,天暗下來,沒有電。
陸筱珂在客房裡,似乎就著隨身攜帶的營地燈,不知道在整理什麼。
戴牧給她拿來被褥,她說:“喔,謝謝。不用了,我有帶睡覺的裝備。”戴牧一看,原來是她正在整理一個紫色的睡袋,看上去顯然是高階的戶外用品。陸筱珂又說:“不要見怪,有條件的情況下我習慣用自己的東西。”
戴牧放下被褥,心下讚道:“不愧是御姐,真高階的。”
整理好晚上睡覺的地方後,陸筱珂坐到椅子上,示意戴牧也坐下,然後道:“戴牧,我有事跟你談談。”
戴牧問:“這麼正式,什麼事?”
陸筱珂說:“我覺得吧,踢球挺辛苦的,還容易受傷。你才17歲,完全可以回去讀書,以後做點別的,輕輕鬆鬆做個富家翁,沒必要非得踢球的……”戴牧霎時明白了這是說什麼,卻不置可否。
陸筱珂接著道:“據我所知的,球員退役很大程度是因為傷病困擾,有的球員年輕時沒問題,不過退役之後各種不適,腳上打滿了鋼釘,有的甚至疼得想把腿鋸掉,五勞七傷,不是說說而已的啊。”
“還有喔,你不幸生在天朝。你這種脾氣的球員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場外麻煩事,比如那韓福禮,還有足管中心Boss,你不都跟他們起衝突了麼,都鬧得不可開交。再說咱們天朝的足球風氣不好,你肯定有很多受不了的地方。”
戴牧默然不語。
陸筱珂顯然是當定了說客,接著說:“我覺得你可以把聰明才智用在其它方面,成就應該也沒差的。如果實在想玩足球,以後可以考慮買支球隊啊,比如豬菌你知道吧,人當老闆,跟利物浦踢比賽時,自己跑上去踢了一會兒的。”
“總之,我認為你沒有必要太執著了。真的,既然受傷了那就放寬心,乾脆換一個目標不是更好麼。”
屋子外頭,老道士和沛叔都豎起耳朵聽,都覺得陸筱珂說得挺好的,就不知對戴牧是否有效。
戴牧問道:“筱珂姐,你怎麼變成說客了?”
陸筱珂說:“就事論事,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認為你應該放棄踢足球。從你自己的角度上說,你不踢足球同樣可以過得很好,只要你找到其它目標,同樣也可以實現個人價值。”
“從朋友的角度說,我知道你的傷很麻煩,完全恢復到受傷之前不大可能,如果你太執著肯定會因此困擾,所以我認為我的勸告和建議沒有問題。從你親人的角度上說,他們對你有所期許,你也許應該妥善處理……”
老道士在屋外聽到,連連點頭。
沛叔也嘀咕:“哇靠,雖然大了幾歲,但戴牧眼光真不錯的。”
這時戴牧有些出神,陸筱珂說著說著停了下來,搞不懂他是什麼反應。
過了半晌,戴牧說:“筱珂姐,受傷的這半年,我想過的,已經弄得很明白了。”
“嗯?”陸筱珂發出一聲疑問。
戴牧輕聲緩緩地說: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踢球了,但是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催促我,有一個想法叫我去實現,很清晰。我不知道這想法是什麼時候有的,毫無徵兆的,似乎漸漸就發芽了,沒有痕跡可尋。
也許是我第一次跟人踢球,被要求當守門員,很長時間才能碰到球。或是看球的時候,看到電視上的球星玩球玩得很酷,還有進球時觀眾為之瘋狂的歡呼。或是當我練習一段時間後,發現控制足球不是太難,我有把球踢好的能力……”
陸筱珂靜靜聽著,戴牧說著說著卻沒聲了。過了半晌,才又低沉道:“我覺得可以用夢想來形容,我有一個‘球王夢’。
對我來說,這是毒藥,沒有解藥,我已經中毒了,如果不實現,我就會毒發身亡。對比起來,腿上一點皮肉傷,簡直不值一提,恢復過程中的疼痛,也算不了什麼。
終點是球王,我不知道能否達到,但是我會使出渾身解數,毫不退縮。
生命不息,夢想不死,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我有弄明白,追求夢想的感受,是我能追求的最大樂趣,只有在球場中才能獲得。
所以,筱珂姐,你不用教我應該幹什麼,做什麼比較好,更不用告訴我沒必要踢球。對於我來說,其他事情只是調劑,如果不能走在成為球王的路上,其他一切毫無意義。”
陸筱珂膛目結舌,她得聽出來,這不是喊出的誓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