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糟粕啊。”
“可是他體內的確存在著不可思議的東西。”物理學家說:“不過說到這些文化糟粕,前些時候你們很多人不也和他一樣。”
“也可能是我們的科學水準現在還無法解釋的東西,比如我們現在也無法調查出他體內各種資訊的成分。”第二個發言的三體人說:“雖然我們有些進步,但不要以為這個宇宙的所有規則都是我們能夠研究明白的。”
“無法解釋,總不至於是‘完全地無法解釋’。”化學家說:“如果假設他來自一個和我們的‘規則’完全不同的宇宙,至少可以證明我們以前的研究不是無價值的。”
“如果他是個騙子怎麼辦?”
“實話實說。”生物學家說:“他並沒有必要騙我們,騙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可能要偷取我們的技術……”
“沒什麼價值的技術白給了他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比較重要的技術在給他之前我們也會加上保險。”生物學家說:“而且你似乎討論錯了重點,重點不是他說了假話結果如何;重點是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麼我們又該如何。”
“……即使他說的是真話,對我們三體人的意義在哪裡呢?”
“意義當然很重大。”物理學家說:“不要忘記我們前些日子的研究結果,根據測定出的宇宙密度,宇宙最終的結局是大收縮!也就是說,無論我們利用技術獲得了多麼漫長的‘生命’,最終的歸宿只有滅亡!如果有通往其他宇宙的路徑,毫無疑問是一條生路!”
“……與我們已知的宇宙規律完全不同的新宇宙,這說明宇宙的廣域圖景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以解索得多。為了三體文明的延續,我們一定要研究清楚!進入新的宇宙考察宇宙多樣性,對這個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天文學家說。
“好了,我想這已經可以說明這個議題的重要性了。”協會首領拍了板。
“等等!可問題是,誰要去?”又一個不同的意見冒了出來:“我們應該考慮清楚,那個宇宙的規則和我們所理解的完全不同,一個比較明顯的現象是,這個宇宙的規則幾乎無法影響這個生物體內的那些物質,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們建立在本宇宙規則上的技術可能到了那裡全部失效!而這個動物在那個世界很明顯是個弱小的存在!它並不能保衛我們的安全,可按照他的說法,我們只有依附在他身上才能到達那邊!”
“想要做事總要冒一些風險,以我們的文明素質,大可以基於那個宇宙的規則研究出新的技術,對這一點我們三體人要有自信。”物理學家說:“至少我很願意去見識一下別的宇宙的‘科學’。”
“請允許我訂正一點,他身上誠然有一部分是我們的科學規則無法適用的,但還有相當的一部分是我們的科學規則可以加以針對的,至少一些細胞理論和基本物理規則在那個世界還是適用的,我們可以利用一部分技術武裝一下這頭動物,儘量增強他自保的能力。”
“可我們現在的文明素養很大一部分建立在智子化得到的技術能力上,你確定智子到了那個世界不會啪的一聲失效?”
“我們可以先進行一些退步,比如利用他的體細胞組成技術相對落後的生物陣列——雖然運算能力不如智子陣列那麼高,但也足夠我們進行技術運算了。”
“……聽起來沒什麼漏洞,我沒有異議了。”
“那麼投票吧……”
……
“……好,既然已經透過,那麼進行下一個議題,如何和這頭生物建立互信,他已經說明,一旦我們試圖利用技術優勢侵犯他的自主權利,甚至僅僅是存在這種可能性,他就會放棄合作立即返回他的世界;所以互信的機制必須體現在專案之中!”
“……真是頭思想落後的生物啊,居然如此惡意揣測地合作者。”
“他的顧慮是正確的,如果我們可以這樣做,我們就一定會這樣做,這恰恰說明他是個理智的、可以合作的目標。”
“可是這種互信的建立,註定我們要付出相當巨大的利益!”
“合作的關鍵點在對方而不在我們,喪失一部分利益是可以預期的,請注意:正如我們剛才所討論的,進行這個行動本來就意味著隨時面對不可測的危險,參與的人都要有隨時犧牲的覺悟!現在讓我們來討論方案。”
……
“我們的討論結束了。”
正在白河操作出超鬼的資料仍然樂此不疲的時候,生物學家的機器人走了進來。